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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倾国Ⅰ—Ⅲ》(BL)

    的,是一个全身藏蓝缎子劲装的青年男子,青巾挽髻,双肩垂发,腰肩配了把长剑。这人面貌英俊,却颇显冷漠,见胡璇不领情,也不再过去扶他,甚至看也不看呆在原地的姓罗的汉子,只是表情麻木的向人群中走出来的一个白衣男子施礼道“公子,此人如何处置。”

    那被称做公子的白衣男子相貌儒雅,面含微笑,手中摇着把绣花折扇,腰间的紫金垂挂随着他走轻轻的摆荡着“早就听说罗英杰仗势欺民行为不端,今天本公子倒是要看看,罗爷要的人,本公子是拦得下还是拦不下”他身后还跟了两行家仆般打扮身高体壮的汉子,随在他身后走进圈中,自行在白衣男子身后并成一个横排,静静待命。

    这一文一武两个俊逸青年一出现,人群中先是沸腾了一番,围着看热闹的不少莺莺燕燕也便动了心,看这样年轻俊逸的客人,便是不要银子也想靠拢一番,这青年一说话,人群便静了下来,不少人便对这白衣男子的身份感兴趣起来,想看看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罗大爷如何应对。

    白衣男子也不与那罗姓汉子多说话,向那青衣男子打了个手势,便三步两步跟在胡璇的身边,看他站起来又摔下去,连滚带爬的拼命向着另一个倒着的男人身前挪,面上几分焦急的问道“这位公子,你伤得不清哪”

    那青衣男子走到罗姓汉子的面前,由怀中摸出一块金色的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那罗姓的汉子竟然撑大了双眼,扑通一声便向那白衣男子跪了下来“公子公子,罗英杰有眼不识泰山公子”

    胡璇也力竭得很,听到那罗大爷都向救自己的人服了软,总算松了口气,抬起头来,意识模糊的指了指宴子桀,断断续续的向那白衣人道“请公子救救我弟弟”一句话说完,手劲便泄了下来,人昏倒在地上。

    “公子公子”白衣人慌张的摇了摇胡璇,完全没理会那边自顾告饶的罗英杰,回身对站在那边一排的仆人道“还愣着干什么两个都救回去”转身站了起来,手拿折扇点着那罗英杰道“你当真害人不浅他们两个没事了还好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公子看哪个保得住你”言罢气愤的一甩袖子,带着扛了胡璇与宴子桀的家仆,让人押着罗英杰,一众人便离开了花街。

    “胡璇,是你背叛了我的是你”宴子桀怒气冲冲的指着胡璇的鼻子,发狂了般的吼着“我要你生不如死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子桀”不知道从何说起,胡璇莫明悲哀的望着他“就算是你背弃我,我也从没想过要背叛你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我不该相信你,根本就不该相信你”宴子桀的脸上,呈现出那种绝望的表情,慢慢的,他的身形离胡璇越来越远,仿佛要飘离到胡璇再也见不到的远处

    “桀子桀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没有背叛你,没有啊”胡璇想拉扯他,却怎么拼命也追不上他的身影,步子那么沉重,仿佛连呼唤的力气都没有

    “快去禀告皇上,说人醒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让胡璇由梦魇中清醒。

    “桀桀”胡璇也顾不得眼前是些什么景像什么人物,猛然由床上坐起来,向身边的女子道“我弟弟呢我弟弟他怎么样了他你们有没有见到他”

    “公子,您说让皇上一起救回来的另一位年轻的公子么”那女子轻轻挽扶他,生怕他一个身形不稳摔下床般似的“他被安置在隔壁厢房了。皇上命御医大人为那位公子看过伤势了,想来应无大碍的。”

    胡璇这时才注意这房中,锦罗华帐,四壁连床铺的木质都均为上层,且精雕细琢,房中的每一处摆设都精美华丽,不由的喃喃了一句“皇上御医敢问姑娘这里是”

    “这里是楚国皇宫养心园中的偏阁厢房。救公子回来的人,便是当今楚国的皇上。”这时胡璇才注意这说话的女子,确是一身宫娥的打扮。

    在街上和那罗英杰一阵撕打,竟然打进了楚国的皇宫。到了这里,便更是要小心几分,不能泄了自己和宴子桀身份的底细。自己倒还罢了,大不了是个亡国储君,可宴子桀是如今国势正强的宴国护国将军。宴国在追杀他,楚国也视他为强敌正思及此处,外面一声清喝“皇上架到”

    胡璇便由这宫女扶着要起身,厢房的门已然打了开,走进房来的,正是一身九龙皇袍的天子。身后跟了个银灰蛟蛇绣纹的佩剑男子。

    胡璇一眼便认出,那皇帝便是夜里在街上救了他的白衣男子,跟在身边那个佩剑的青年,便是手出一两下便丢飞了两个壮丁的侠士。

    胡璇待要起身行礼,那楚国的皇帝便笑容可掬的走了上来“不必多礼了,你有伤在身。”偏偏头对那宫女道“快扶公子上床歇着。”

    那宫女应了声,便扶着胡璇要躺回床上去。胡璇心中担心宴子桀,忙道“草民多谢圣上救命之恩只是草民担心草民弟弟的安危”

    “这个你只管放心,朕让御医把过脉,命他们好好医了,怎么你连朕的御医都信不过么”后面跟进来的宫女给楚王搬好了椅子,这皇帝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还摆摆手示意胡璇坐回床上去,接着道“朕听御医说,你弟弟是中毒不得解法才落得如今这般伤势,你们,怎么会与这么奇怪的毒扯上渊源呢”

    胡璇便把刚刚在心中计效好的一套说辞道了出来“草民姓王,原是胡国边城乡下一户人家的长子,父母早亡,只与弟弟相依唯命。草民劣弟自幼好武,也结识了些混江湖的朋友,自然就有了些仇人。后来正逢胡国与宴国交战,草民与弟弟无法安身,便要离开胡境,往楚国这边安裕的国家迁居,哪知道弟弟仇家便在这个时候来寻仇,我们兄弟一路奔波逃命,九死一生才逃到楚国。”

    胡璇一番话说完,楚王点点头,似是思量什么,转头斥退左右宫女,只剩了那侍卫一人,又问道“那夜里你与罗英杰在街上撕斗,朕也有所听闻。他强人所难确是理法难容,可你你便真是那艳月楼里侍客的小倌么”

    被直接问到这里,胡璇忍不住脸上一红。即便是他们在街上救下二人,也一定听说了些什么,可是当着两个陌生的男人,还是救命的恩人,一个是当今的皇上,一个是佩侍御侍,胡璇情何以堪偏偏不小心瞄到那御侍,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微微的翻了一下眼睛,仿佛一丝丝鄙夷的神情掠过。

    “草民草民确是有陪侍过那罗英杰”胡璇声音极低的道“可草民是为情势所迫,也没有再打算在艳月阁继续做那样的事。那日里草民在街上的文墨斋要收工的时候,便刚巧被他看到。他便进来纠缠,要我去艳月阁给他弹曲子听,草民自是不肯,他们将之前草民之前之前做过的事,叫嚷得沸沸扬扬无耐之下,只得与他同行,他许下誓言,说是只要弹些个曲子尽了兴,便不再纠缠了。哪料想酒过三旬他便又要”说到这里,事情的原尾也讲得很是明郎,胡璇便羞得再也说不下去。

    “朕明白了。你便是不从,那罗英杰就仗势欺人。”楚王叹了口气道“那斯横行乡里朕也是有所耳闻,可巧那日微服私游,便救下了你们兄弟。王”说到这里,楚王才想起打听名子,问道“你姓王,那叫什么”

    “草民贱名单字一个旋,草民弟弟单字一个桀。”

    “嗯。王旋,你的事,由朕做主。看来你弟弟伤得也不轻,你们便安心在宫里住下来吧。边为你弟弟医伤,朕也办了那罗英杰,给你们讨个公道便是。”

    “谢主隆恩。楚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胡璇一听他肯为宴子桀医病,那便是天大的险也要犯了。只要保住这身家底细,二人也没什么危险可言,当下满怀欣喜,嘴上边谢着恩,便又要下床跪谢。

    “免了免了”这皇帝倒好说话得紧,九五之尊却一把伸出手扶住了他“你好好休息,朕明日里还来看你。”这句话皇帝也是顺口说着,胡璇也并未放在心上,身后的那侍卫,便轻轻的皱了下眉,更有几分蔑视的瞄了胡璇一眼。

    “皇上,草民草民可否照看弟弟的伤势”胡璇接着道。

    “你们兄弟感情真好。”皇帝微微一笑“有何不可他便安置在左边的厢房,你想去便去吧。时候也不早了,朕便回去了。有什么需要,跟宫女太监们说一声,朕会命他们照办。”说着,皇帝起了身,便带着那侍卫出了去。

    胡璇谢了恩,待他走得远了,便出了门,转到隔壁的厢房,门外守了两名宫女,见是他便开了房门,胡璇走进去,便看到宴子桀躺在床上,忙走近了去探看他,见他面色似乎好了许多,气息也颇为匀称,这才安下心来。

    “公子。”房外宫娥一声轻唤,胡璇应了声,房门便打开来,两名宫女托了两个托盘走了进来“皇上命奴婢备了点心,请两位公子慢用。并转告公子说,御医已为令弟服了药,明日研好了治病的方子,再为公子医治,请公子不必挂心,吃了点心,便早早安歇。”

    “有劳二位宫娥姐姐了。”

    两名宫女放下托盘 便退了出去。胡璇见托盘里有米粥,便先行喂了宴子桀一些,自己也吃了些,随后又有宫女送来换洗衣衫,本来她们也是要服侍胡璇及宴子桀更衣,胡璇便推谢了自己更衣,也为宴子桀换洗好,便坐在宴子桀床边,合衣而眠。

    年青的楚王意气风发的摆架回宫。佩剑侍卫便随在他身后。眼看着皇上满面春风、不经意的流露出些笑意,便知道自己这主子又看上这王氏兄弟当中的那个哥哥了。

    楚康帝继位乞今为止,十载有余。皇帝是风华正荗之年,后宫佳丽三千,子祠却只有一个公主和一个皇子。倒不是这年轻皇帝身子骨不好生不出孩子,只可惜他只爱男色那种文质彬彬的纤秀男子。宫中倒是有安置男妾,只是皇帝也是人,也怕朝臣进谏聒噪。

    若不是皇上常偷溜出宫去,去那艳月阁隔街的袂香坊找新来的小倌寻乐,也不会就这么巧救下这兄弟二人。

    皇帝好男色并不是人人皆知。就算微服出宫,皇帝带侍卫随从,到了袂香坊附近,也只安排侍卫在附近吃喝候命,真的知道皇帝去哪里,一直随在身周侍候的,却也只有这侍卫一人而已。依着皇帝这喜好和性子,看来这位王氏哥哥怕是合了圣上的眼。

    喜欢个男宠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兄弟身上那毒本就不一般,二人又不是本地人,来路不明,那罗英杰的顶头上司又素与护国有功的矫骑将军不合,他们从的是当朝的皇叔一派,大有反楚康帝另扶皇叔登基之意会不会这兄弟与罗英杰做戏打斗是假,熟知皇上的喜好派人进来谋事是真这佩剑侍卫不由地深思了起来。

    皇帝回眼瞄了一眼侍卫,轻声笑道“荆爱卿,在想什么今日这个如何啊”眼角轻挑了下,一幅调侃之意。

    “禀皇上。”荆侍卫双手作揖,低声道“臣不敢说。”

    “哈哈。朕的铁血侍卫荆云也有不敢进言的时候说来听听,朕恕你无罪。”皇帝爽郎的笑了声,随即补了一句“低声点儿说与朕听。”

    “是。”荆云又抱了个揖,跟在皇帝身畔,低声道“圣上,须防色字头上一把刀”

    “爱卿,多心了。”到了后宫院前,侍卫便不能再近,皇上带了众宫女太监进了去。

    荆云摇了摇头,心里却寻思着哪里多心了呢若是皇帝三宫六院天天泡在女人堆里也便罢了。偏偏身边跟的都是些个再秀气斯文也倒底是男人的公子哥儿皇叔对皇位虎视眈眈变着花样的出招却就是不露出狐狸尾巴好在有个护国有功的矫骑将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