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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倾国Ⅰ—Ⅲ》(BL)

    功高盖主,颇有欺皇帝年青便趾高气昂的架势自己这个一心为个仁君尽忠的侍卫,又能做得多少呢一边暗自慨叹,一边叮嘱侍卫打起十二分精神换班巡视,自己也终是耐不得疲劳,回到自己的营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上午,便有御医又来为宴子桀诊治,连同着胡璇,也一同把脉开了被气调息的汤药喝了。

    楚康帝一下了早朝,便也来了这边,命御医好生照看宴子桀的病情,便邀胡璇一同去御花园品茗赏花。

    此后每日皇帝只有下了早朝,便来邀胡璇同游,或是赏花品茗,或是观奇珍异宝,花样百出。宴子桀身体调和了些,也随行过一次,却回到厢房就阴沉着脸,告诉胡璇那皇帝对胡璇没安什么好心思,言下之意胡璇也听得明白。无非就是说楚康帝对胡璇抱得,也是一番情思。

    其实胡璇自己又怎么会一点不查觉,只是眼下二人本来就没有安身之处,偏偏宴子桀的病势又这么严重,最好的寄望也不过就是皇家的御医能医得好他。况且楚康帝虽有别样心思,确也没做出什么举动来,胡璇也只好能拖就拖,指望着宴子桀快点好起来,二人才好离开。

    即然宴子桀懒得看那皇帝的一副嘴脸,胡璇自己其实也是万般的不愿附和,楚康帝的邀约便能推就推,推不过的时候,就勉强去着应附一番。

    一直这样过了十日有余,宴子桀的伤势不见恶化,可也没得什么好转。这日里楚康帝又想约胡璇看舞姬跳舞,胡璇便推说着宴子桀身体不适,自己想留下来照应。

    楚康帝听闻宴子桀的伤势还没见好转,不由得气燥了起来,宣了御医来问话,御医吱吱唔唔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皇帝便发起怒来“平日里吃着朕的皇粮,医一个病人医了十余天也治不好,朕留你们何用”

    “皇皇上恕罪。这个病,并非老臣等无法可医,只是只是这药方”几个御医见平日里和颜悦色的皇帝真的动了怒,吓得浑身哆嗦。

    “药方怎么了天下还有朕拿不到的药材么你们几个老不修,医不明白人来骗朕么”

    胡璇万万没料到事情发展到这样,子桀医不好是自己心焦,这个皇帝却因为自己不能陪他大发雷霆,可如今事已至此,胡璇心念一动,当即当在几个老御医身前,扑咚一声便给楚康帝跪了下来“皇上,此事怪不得几位御医是草民弟弟福薄命薄,皇上就别再难为几位御医大人了。这药这药不是草民弟弟消受得起的。”

    “怎么王旋,你早就知道何药可医你弟弟的病”楚康帝一对他说话,神色间的凛冽之色尽消,便换上了一幅关切的面孔。

    胡璇欠身再叩一首,沉声道“回皇上,正是如此。草民曾请过城中的大夫为弟弟诊病,早便知道何药可医此患。”

    “那是什么药,朕定让人帮你寻来便是。”

    “回皇上,这药其实其实不用寻”

    “不用寻不用寻他们几个老庸医却治不来”

    “几位医生是不敢妄言求药。草民亦是不敢有此窥望”胡璇说着,神色间不由的几分愁苦。他这愁苦之色倒也不是故意做给楚康帝看,只是一想到宴子桀的病势难医,便真的难过起来。

    “莫非”楚康帝坐正了身子,想了想道“便是先帝命道士们炼就的那三颗天尊丹”

    胡璇便垂首不再做声,御医们也唯唯应是。

    “怪不得没人敢说。你们平身吧。”楚康帝呵呵一笑,一扬手,命众人起来。

    胡璇见他没出下言,心中便猜想果然那药是求之不得的。不由的神色黯淡了起来。

    “嗯。虽是宝药,可也就是用来救世济人的。”楚康帝轻笑着瞄了一眼胡璇失望的神色道“你们一会儿随朕将三颗都取了来,拿去给王桀医病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众御医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也不知道是回句“谨遵圣谕”好,还是该对皇帝说句“三思”。

    胡璇却是惊得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满面自在的楚康帝,他可是做梦都没想到那听说是人间起死回生般的宝药,三言两语便这么简简单单的求了来,一直间如坠梦里。虽说刚刚跪下的本意就是求药,可是真的求了来了,却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去吧,你们下去准备救人吧。还在这里等什么”楚康帝对众御医道。

    “回皇上天尊丹不需三颗,只一颗,再借由荆御侍的内功调息,自然便药到病除。”为首的御医恭敬的答道。

    “如此你们还不早早讲出来,白白害人受了这么多苦处,快快去准备吧,需要荆爱卿相助的时候,早早命人来通报一声便是了。”

    “微臣等领命,老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得老御医们退了下,楚康帝才向胡璇道“王旋,这回你可安心了”

    胡璇这才由梦中惊醒一般,双膝一屈,发自内心的向楚康帝谢恩。

    “你呀你朕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总是谢啊、礼呀的一大堆,辜负了朕的一番美意。”楚康帝说着,伸手扶在了胡璇的手腕,将他扶了起来,目光中尽是柔腻的盯着他。

    胡璇饶是被他有些痴迷的目光盯得发寒,可一来他是皇帝,二来看着他赐药给宴子桀的份上,便低下头,由他拉手着腕,也没如往次一般避开来。可一转眼间,却瞄见那荆侍卫荆云,鄙夷的剜了自己一眼胡璇心中说不出的委屈,却羞得由脖子红上了脸颊,却也只有将头垂得更低,却不知这神情让楚康帝着了迷,便伸手另一只手,搭上胡璇的手背,摩挲了起来。

    其时不少宫女太监还在,胡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楚康帝就那么木然发痴,好不尴尬。

    荆云平空里一声轻咳,总算让皇帝回了神,犹为不舍的放了手。

    便这么一会儿工夫,有太监来传话说几位御医已经准备好下药医人了,就等着荆侍卫过去帮手,楚康帝便也不再提什么看舞姬跳舞的事情,陪着胡璇,带同荆云,由太监引着路,向着宴子桀休息的厢房去了。

    章十一完,待续

    倾国1谋变章十二

    荆云为宴子桀运功疗伤,已经进去了半柱香时间。厢房边的石桌边,坐着楚康帝与胡璇。

    本来胡璇这种身份的“平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皇帝同坐的,可是皇上赐的坐,哪个又敢说什么。

    胡璇曾经就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他来说眼中也没有什么大得了不起的人物,这一会儿又着实念着宴子桀的伤势,楚康帝让他坐,他就大大方方的坐下了,时不时还站起来踱几步,又极为自然的走回去坐下。

    边儿上的太监宫女看得不自在,一个个低着头,你瞄瞄我,我看看你,再偷看一眼胡璇和皇上,心里寻思着就没见过这么胆子大的人。

    楚康帝让人备了茶,边品着茗,边美滋滋的看胡璇在身边儿晃来晃去,仿佛什么歌舞呀、赏花呀,都不及眼前这个男人来的有滋味。

    “禀皇上,相国前来觐见。”这时候走进来个传事的太监,跪行了礼道“听闻皇上在养心园,现在就在园前候传了。”

    胡璇忙站起身来退到一边。这时候若还坐着,总是不成体统了。

    “让他过来吧。”楚康帝应了声,传话的太监便退了出去。

    “皇叔这时候来”楚康帝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看胡璇道“跟朕来要那欺负你们兄弟的罗英杰了。王旋,你说说看,朕怎么办好”

    胡璇没料他有些一问,怔了一下,心中才理清这相国便是楚王口中的皇叔。其实他早就打定主意,待宴子桀医好了,两个人想法离开,多生事端倒怕坏了事,忙揖身还言道“即是相国的门下,必是国之栋梁,皇上切不可因为一届草民,伤了相国大人的心,请皇上定度。”

    说话间,远远的便见一个身着朝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虽有四十上下,却目光矍铄,仪态严肃,俨然王者之风,倒比楚康帝更像了几分一国之君。

    “老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皇叔给皇帝作了个揖,也不行君臣跪礼,这胡璇也是有所听闻,朝中重臣有皇帝特准的免跪之礼,也不以为异。

    “免礼,皇叔来见朕,为的是什么事可是向朕来要人的”楚康帝却不赐他这位皇叔的坐,开门见山的问起话来。

    “皇上,那贼子打着老夫的名声在外行恶,老夫并非为此前来面圣。至于如何处置此人可正国法,全凭皇上定度。”

    “哦”楚康王面有诧异,随即笑道“那皇叔今天日见朕,所为何事”

    “老臣听闻宫人传言,皇上动用先王传下的宝药,为的是医一届市井草民。不知皇上,可有此事”言罢,丞相挑了挑眉头,刻意打量了胡璇一眼。

    楚康王面有不悦,却也并未表露,沉声道“确有此事。怎么皇叔有异意”

    “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炼丹即是救人,救什么人又有什么区别皇叔不必为此事费心了。”楚康帝声音里满带了不悦。

    这相国却并未把皇帝的怒气放在眼中,反而变本加利的站直了身子,面上的怒意倒比皇帝更甚,沉声道“这等市井草民都可动用国之宝本,体法何在皇上理应三思而后行。”

    正当此时,那传事的小太监又慌慌张张的奔了过来,急声道“皇上,矫骑将军求见,此时也在养心园外候着了”

    楚康帝眉头一皱,心中冷笑道“朕做什么的消息都传得快,朕在哪里也躲不过两位的眼线。索性都来了,一次听两个说教总比分两次听好。”当下却没说破,让那小太监也宣了矫骑将军进来。

    相国听说那将军来了,面上的不悦之色立刻变成了一种冷冽的恨意般,冷冷的站在皇帝身侧,又不时的打量稍远一点的胡璇。

    胡璇本就被安排在这厢园子里住,宴子桀还在房中疗伤,自己就算想去个别处都不行,万分别扭,也只好定定的站在那边。

    顺着石台小路,又走来一个近有四十样貌的中年男人,这男子一身武官朝服,头顶金虎冠,面相甚是凶狠,胡璇看得一凛,却又隐隐的觉得这样貌在哪里见过,总觉得这人五官颇熟,却一时就想不起何时有过照面。

    那男人的目光也在胡璇的身上停留片刻,便向皇帝问安,竟也不行跪礼,只对楚康帝抱拳作揖道“臣雷延武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雷将军你莫非也是听闻了朕以天尊丹医了一个平民,来向朕说教的么”楚康帝面上笑着,言语间却颇为不悦。

    “相国来是为这个意思”雷延武歪着嘴角笑着看了一眼相国,余光又扫了一眼胡璇,又对楚康帝道“臣也确实刚刚听闻此事,却不敢如相国一般对皇上的圣裁有所非议”

    “如此,矫骑将军所为何事”

    “臣来向皇上传一个好消息。”雷延武抬着眉眼,笑道“胡国旧部皇族胡珂在北方羌国起兵,攻下了羌国,宴国护国将军宴子桀征途中生病传闻暴毙,胡珂就乘这个机会将矛头指向了宴国。宴国皇帝宴子勇一怒之下,将还在城中的胡国皇族,一并弃市斩首了”

    胡璇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