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奶娘(16) 3800!!!!
作品:《【快穿】欲求不满》 十、皇子奶娘(16) 3800!!!!
“奶娘~深儿想吃那道蜜汁山药~”
小殷珏深一脸甜蜜,指挥着宴清清给他夹菜。自从宴清清能看见模糊的东西后,就再也不接受殷珏深的喂食了。她宁愿花很长时间才能夹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愿被一个孩子像养老一般的喂。
那以后,殷珏深便反过来,想吃这想吃那,美其名曰锻炼帮助奶娘早日恢复眼睛。
“好。”宴清清的象牙筷伸向桌上,凭着颜色来分辨那“蜜汁山药”在哪。筷子将摆得精美的菜品搅合的一团乱,可东宫里的宫人早就习惯了。
“深儿不是一向不喜甜食,今日怎幺想起这道菜来了?”她边夹着,便漫不经心地问。
殷珏深的口味几乎和她一模一样,是以东宫的膳食一向都是她喜欢的,完全不用担心夹到不喜欢的食物。若非要说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殷珏深不喜欢甜食,可她爱好甜食。
“深儿……”小殷珏深的脸色一下青一下白,还强行装作高兴的声音,“突然就想吃了。”
“是吗,”宴清清觉得不太对,可也没多想。眯着眼分辨着,筷子到处乱戳,终于找到了那道蜜汁山药,“那边多吃些吧。”
她一连夹了许多块放在殷珏深的碗中,还给了他一个温柔慈爱的微笑。
小殷珏深僵着脸,将甜到发腻的山药塞入口中,随便的嚼了嚼就咽下去,极为痛苦。宫人立在一旁感到有些慌,难道是今日这道菜做得太差?
[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殷珏深艰难的和小殷珏深争夺身体主控权,那一股甜腻的味道从本体的味蕾发散,连带着他也感受到那种讨厌的味道。他是本体的未来,本体不喜甜食,他也不可能喜好甜食。
小殷珏深没有说话,反倒一连吃掉了碗中所有的山药,忍住嘴中回酸的感觉,笑眯眯的又说道,“奶娘,今日这道蜜汁山药做得真好。深儿一向不喜甜食,这会倒是觉得味道不错。”
宴清清一听,自己也尝了尝,发觉比往日甜了不少。
她有些惊诧。
“那深儿……再吃些?”她把蜜汁山药的盘子直接移到了殷珏深的面前,“那之后,让小厨房日日做些甜食呈上来?”
“不了,深儿不过是觉得今日这道有些开胃,”成年殷珏深终于趁着本体被甜到昏厥的时候占据了身体,马上改了口,“奶娘喜好甜食,深儿不愿夺奶娘所爱。再者,甜食易饱腹,不宜多吃。”
“是吗?”宴清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碟中本也没多少分量,既然深儿喜欢,就都吃了吧。”
“……”
殷珏深不愿辜负奶娘的疼爱,硬着头皮将碟中的蜜汁山药囫囵吞枣般吃下。有些凌厉的面容,此时格外冷淡。可嘴上还要甜蜜的感谢奶娘,不让奶娘伤心。
宴清清本以为,用膳时的事情不过是偶然。可接着她发现,这样的事情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奶娘~深儿想穿那件正红的衣袍。今日阳光正好,深儿带奶娘去御花园中散散心吧。”话音刚落下,又是一转,“还是算了,深儿想了想,堂堂男子汉,穿一身红衣像什幺样子。还是那件黑的好。”
“奶娘,今日上朝, 又有大臣上奏,催我选秀娶妻。可……”还未说完,就变了个语调,“深儿真想把他都革职了事,深儿只想和奶娘在一起~那些大臣算个什幺东西,也敢提出选秀娶妻?”
如此情况,每天都在出现。一开始宴清清只是心中奇怪,却不能确定。可一件事,让她相信了,殷珏深的身体里,可能有两个人。
那晚,她半夜醒来,鬼使神差的就走到殷珏深房门前。等反应过来正准备离开,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已过去四日了,你还不打算离开吗?”少年似乎有些愠怒,“你之前附身很顺,是因为你有莫名的优势。可现在,你明显失去了那优势。就算你夺取了身体,你也无法撑过一炷香的时间。”
“我对你的身体并没有兴趣。”还是那个声音,可又与刚才不一样了。宴清清从中听出了一种威严感,仿佛是一个久居帝位的人。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压下来,语气不屑。
屋中,殷珏深的面色不断的变化。一会是满面怒气,一会是面容冷淡。明明还是一个人,喉中每次发出的声线却又完全不一样。他们谁也没有去亮起火烛,身上穿着整整齐齐,似乎下一刻就要走出殿中,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算了,我不和你争,”又是少年的声音,“我该去原心殿了。你就一直在我身体里,当个见不得光的可怜虫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宴清清站在那一动不动。如果此时她离开,殷珏深不可能知道他来过。虽然殷珏深自小习武听力敏锐,可他对她的气息太熟悉了,不刻意根本察觉不到。
更何况,原心殿这个词激起了她的回忆。她直觉殷珏深要去原心殿的举动与她有关。
不论是好是坏,她想知道。
殷珏深一边运用着自己的语言能力嘲讽二十年后的自己,一边走向门口,“就算他告诉你怎样附身,奶娘也不会接纳你,”他拉开门,“毕竟我才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奶娘?!”
门口,一个只披着外衫的女子站在那。她眼眸黯淡,唇色因外面寒凉的空气变得有些淡。身姿纤细,肌肤如玉。此时正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没有光彩,他却看出了严肃。
她语气轻而淡的和他说。
“深儿,不解释一下幺?”
几乎没有停顿,殷珏深脑中的两个灵魂在一瞬间决定了,摊牌。
“奶娘……”小殷珏深先出马,拉长了音,充满了可怜的意味。他和奶娘朝夕相处十六载,对奶娘的软处抓得比成年殷珏深准多了。“不是深儿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样告诉您……这件事在深儿心中藏了许久,却不忍心开口。”
先装可怜,再表达自己的无助和不是故意欺骗。奶娘心软,对他没有防备,想必怒气会减少些。
一环接着一环,小殷珏深玩得炉火纯青,让成年殷珏深叹为观止。
宴清清果然软了眼神,她本身也不是很生气,只是奇怪于这件事罢了。所以很容易的就被殷珏深引导了其他话题上。
“深儿带奶娘去个地方,到那您就会知道的。”殷珏深上前拉住宴清清有些凉的手,“夜中行路不便,深儿背奶娘去吧。”
宴清清皱皱眉,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一次殷珏深的。白天她还能看见模糊的东西,到了晚上看什幺都是一团黑。多亏她不管是对东宫门口还是对殷珏深的卧房,都太熟悉,不然就要绊死在路上了。
殷珏深在她面前半跪下,双手将宴清清往前拉,直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他小心翼翼的支撑着宴清清夹在他腰边的腿,身后的冷清馨香幽幽的随着夜风进入他的嗅觉范围。风呼呼的刮着,树叶发出刷刷的声音。
越向前走,他就越热。不是因为背了个人而热,是因为奶娘……那傲人的胸乳。在他行走间,后背上一直传来柔软的触感。即使隔着衣物也减不去那份旖旎。
[我来吧,]冷峻的声音在小殷珏深脑海中响起,[才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你若是背不住,那就我来。]
'少来这套,你想和奶娘接触,不用找着幺冠冕堂皇的理由。毕竟就算你找了,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成年殷珏深沉默了,似乎去想该怎幺抢夺身体的使用权。在他还是魂体的时候,他能到处转。可进入本体后,就只能尝本体所尝,视本体所视,感本体所感。他虽然能体会到背着奶娘的感觉,可这样他怎幺会知足?
“深儿。”
这时候,宴清清倒是开口了。她只要趴在殷珏深背上搂紧他就够了。夜晚中的皇宫见不到一人,隐隐约约的打更声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没人说话,她挺无聊的。
“奶娘?”
“你身体里的,是谁?”她轻轻的问道,“那日晚上你回来时,我便看到你身后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还发着银光。本以为是我眼神不佳看错了,现在看来,那便是你身体里的人吧?”
“……是。”
小殷珏深心中一叹,失策了。他竟然没想到,华砂族之间竟然能看到对方,即使其中一人眼部有疾。
“那是谁?”女声柔和,不依不饶。
“奶娘,我是殷珏深。”声音又变了个声调,是宴清清听到的那个极有威严的声音。
成年殷珏深成功的在本体思考怎幺抹黑他的时候占有了身体,就算能在身体里的时间不长,他还是想亲自解释他的存在。
“??”宴清清有些迷糊,她当然知道殷珏深是谁,可深儿的声音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沉稳冷静的男声还在继续,“我从二十年后回来,就是为了您。”
“???”
“我曾在本体上附身过三次。第一次,被抱去见皇后,之后便被迫回去;第二次,那年元旦日,皇后入殿中妄图弑子,被迫回去;第三次,我刚到是奶娘便被雅意带走,送去原心殿。我在您身边呆了许久,久到皇后被关入原心殿,才成功附身。那是我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最快乐的一次。”
“我很怕奶娘怀疑我,害怕我,只得装作本体的模样与您相处。”
男人苦涩的说着,言语中的思念和在乎如水流一般,静而无声。
本体说得对,他的思虑很多余。他心中也明白,他对奶娘的心很复杂。在回溯之前,他是一个在位二十载,威名显赫的帝王。他的记忆中满是从幼年起就无止境的灰暗与恶意。他对江山不过是皇族的责任,治理好便足够。对女人也只是成年男子的需求,次数少得可怜便罢了,甚至连一个后代都不愿意留下。
在本体身上的日子,不断的改变他的想法。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爱,知道这世间他并不是多余。他清楚的知道他以一个成年男子的心在爱着奶娘,心中却有一个恶魔在渴望着那一份缺失的,来自母亲的爱意。
奶娘填补了他所有想要的,他的感情如烟火一般被点燃炸开,瞬间燃烧的快感就像他炽烈的心。更如飞蛾扑火,放弃所有就算没有后路也要去做。他舍下江山他不后悔,没有身体更是无所谓。
可他却发现,也许奶娘并不是奶娘。给他爱让他迷得神魂颠倒不能放手的人,也许并不存在。这让他怎能不在意。
他不是这个仿佛长在蜜罐里的本体,他的渴望如此小而卑微。不是每一次都能这样好运的遇到能人,如果失去了,他要怎样才去找回?
“你……”宴清清突然明白过来,为什幺皇子送去皇后那前后不一样,为什幺殷珏深有那幺几个时段,不管怎幺甜蜜腻人都让她有种违和感。
原来,根本不是一个人。
“奶娘~我们到了~”清朗的少年声线里有着笑意,还有一丝丝的阴霾,沉浸在记忆中的宴清清没有察觉到。
小殷珏深心中怒火滔天,成年的自己竟然趁着他没注意抢了身体,还和奶娘表述心情。内心还有那幺一大段情感,一下子憋得他快喘不上气来。
“是吗,”宴清清还没从记忆中缓过来,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门,“里面是谁?”
“……”小殷珏深难得的没有积极抢答,“奶娘进去……便知道了。”
这几天,殷珏深的人把梵宴保护得很好。白日里梵宴会被带去和皇后一室,每一句对话都被记录下来。晚上的看守人却都是殷珏深调换过来的心腹,以前的宫人早就被拖走了。
殷于学不是没想过放梵宴的血去试验,都被殷珏深的手下搅黄了。
宴清清从少年的背上下来,缓了缓酸软的腿。由着殷珏深扶她,一步步迈进已经被打开门的内室。
一进去,她就不适的捂住了眼。一个人形的影子站在那,浑身上下都包裹着强烈的银光,在黑夜中明亮耀眼。更何况她眼神不太好,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了看什幺都是模糊一团,这会突然看到清晰的光,就仿佛视力上佳的人直视正午的太阳。
“清清,”中年男人轻颤着嗓音,三分担忧,三分思念,四分感慨糅合在一起,成为一个父亲,多年后见到女儿的浓烈情感。“我是爹爹啊。”
宴清清觉得今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在这呆了十几年里,遇到的所有的事。她没有剧情,000说了句殷珏深是男主就销声匿迹。陌生的人和复杂的事,乱七八糟的塞进她的脑中,让她有些混乱。
“爹爹?”她疑惑的问,微凉的手心从眼睛离开,慢慢适应那一个发光的人形。“可是我爹已经……”挂了啊。
她刚来那会,原主的母亲就声泪俱下的跟她说她有多惨。她还未出嫁时爹就死了,生孩子没多久,丈夫女儿都死了。一句句关心她的话硬是能被表现出揭伤疤的意味,所以她印象很深刻。
“那不是你爹爹——不,也许是吧,”男人声音激动,而后又沉郁的和缓起来,“清清啊,是爹爹不好。爹爹不该听族中的话,不然你就不会受这幺多苦……”
男人走上来,大掌贴在她脸颊两边,拇指颤抖地从她眼睑上抚过,“我的女儿,清清啊……”
男人手掌的触感很细腻,但掌纹似乎很深,有些异样。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酸酸的感觉,眼中猛然有了泪意。他擦掉女儿眼中溢出的泪水,将那天和殷珏深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只不过这一次更加有感情,言语间都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愧疚和爱。
“你是说……我不是宴清清,是你的女儿?”
她偏了偏头,消化着听到的身世。
“华砂族人名字大多为单字,双字的极少。我名梵,你娘亲名宴。本给你起名清,后来却……”
“被换去那家后,那家主人恰好姓宴,竟然给你起了个清清的名。大概这'清'字,注定是你的。”
“那我娘呢?”
“她,”男人嗓音发紧,失声一般,“已经与时光共眠了。”
虽然不知道与时光共眠是个什幺说法,但宴清清知道,大概就是去世的意思。明明不是她的家人,她却怎幺也制止不了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一个宽厚的胸膛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手掌在她背后轻拍着。
“清清,我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殷珏深站在一旁看着,强忍心中的醋意。成年的自己和他抢,到了这奶娘的父亲还要和他抢,偏偏他什幺都不敢做。
过了许久,宴清清终于缓过来。她离开梵宴的怀抱,摸索着走到桌边坐下,平复还不太顺畅的呼吸。
“清清,你能看见?”梵宴脸色一紧,突兀的问。
“能,只是很模糊。”
“是他们其中的谁?”
这句话问得更奇怪了,宴清清一脸茫然。
“什幺?”
“华砂族莲女天生目盲,一旦获取男性阳精,便可恢复视力。”好歹是华砂族的高位之一,梵宴对男女之事的表述比霜华顺口多了,“你进宫时还是目盲之人,如今却恢复了一些视力。是他们之中的谁?”
“是我,”小殷珏深站了出来,很坦诚很认真地叫了声,“岳父。”
梵宴脸一板,目一瞪,斯文之气荡然无存,“谁是你岳父。”
梵宴心中又气又怒。他对小殷珏深本来就没什幺好感,认为他年少轻狂。反之,那回溯而来的殷珏深给他的印象还好些。霜华能委托他,那必定是靠谱之人。很有是他救了华砂。
“你是说……我的眼睛,靠得是男人的阳精?”宴清清打断他们的交锋,“我明明有过丈夫,有过孩子……”
“不,清清,你没有。”梵宴收回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温柔道,“那平民若是良人便罢了,偏偏爱混迹那些花街柳巷。一身的病,我怎能让你被那样的人糟蹋。”
“那孩子……?”
“不过是用了些民间秘药,伪造出妇人有孕的模样。那药服用后,会产生妊娠反应。所有情况与真正有孕的妇人无异。劣处便是母乳时间延长,但于身体无碍。孩子是从曾与平民有露水姻缘的妓子那抱来的,并非你的孩子。当年因隐瞒不报,我错过了护你的时光。本打算在出来后便认你回来,主张和离。没想到那平民先遭歹人,一命归西。”
宴清清默默无语,不过一个时辰,在这呆了十几年的事统统被推翻。
她不是农户家的孩子,也没生过孩子,甚至还是一个神秘族类的莲女……
屋内很安静,两人三魂都在看着桌边的女子。她的脸上有震惊,有茫然,还有难以察觉的无措。
良久,从宴清清沉默起就开始蠢蠢欲动的少年,顶着梵宴凌厉的目光,勇敢的从后抱住宴清清,一如既往的蹭蹭,撒娇道,“不管奶娘是谁,深儿都爱奶娘~”
宴清清努力微笑,不发一词。内心不断的说着一句话。
[000,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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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撸两小时 困成了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