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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倾国Ⅰ—Ⅲ》(BL)

    事而来。

    “你好大的胆子”宴子桀两步迈到他身边,不顾他慌恐的挣扎,扯起他的领口,拎小鸡一样的扯在自己面前“你在朕的宫里可当真是做了不少好事今天朕就与你清算一番”

    “皇上”韩越之声音里带著颤音,而他心底也确是慌恐,可毕竟现在宴子桀什麽也没说出来,自己贸然开口只会坏事,当下面色悲切“皇上为何如此对待越之”

    宴子桀眯起眼睛“你到现在还给朕装傻”一切全凭猜测空想,宴子桀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他这气势来,一是为胡璇中毒怒火攻心,再者,便是为了诈得韩越之自己说出来。

    “越之不知皇上所为何事”韩越之双脚离地,凭空被宴子桀拎在半空,领口处紧得他吐字不清。一张粉嫩的小脸因为窒息微微胀红,刚刚被打的左半边脸红肿了起来。美豔的凤目中含了泪,他天成的妖美让楚楚可怜的神色更为打动人,宴子桀心里微微一软,用力将他摔在房中的软塌上,跟上一步,指著他的鼻子喝道“你做的好事,朕都找上你了,你仍不知悔改”

    “皇上”韩越之捂著自己的半边脸,眼泪珠子似的落下来“越之什麽也没做过皇上您这是为何”只要宴子桀不说出来,韩越之是打死也不会开口,自己哪知道他说的是胡璇下药的事,还是追问自己和万俟大哥的事万一他不知道的自己招了,那岂不是找死他若证据确凿,还来抓自己问什麽,不早就捉去砍了头难不成他对自己有情,只是来教训自己一番单单是那昏天黑地的一巴掌,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麽翻脸无情了。

    “你要朕说”宴子桀踱步至塌前,居高临下藐著韩越之“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赖也赖不过,朕来问你是让你自己认罪,你却当真没有半点悔改之心”

    “越之不明白。”韩越之脸上带著泪,楚楚可怜的仰望著宴子桀“若是越之当真触犯了皇上的天威,越之甘心受死可是皇上”韩越之挣扎著坐起身来,仿佛柔弱无力般的挨到宴子桀脚前跪下,哭诉道“越之什麽也没有做过为什麽要这样对待越之难倒是皇上厌弃了越之”

    “朕厌弃了你”宴子桀皱了皱眉头“朕还不够宠你中宫後宫的大墙在你来说视若无物入履平地,连皇後都不似你这般张扬,你得寸进尺的为害後宫、屡次弄毒祸害他人,当真以为朕舍不得动你分毫”

    “皇上何出此言”韩越之心里发凉,面上的惊慌之色却是没半分掺假,错愕的看著宴子桀,唯有嘴上只能打死不认帐的赖著──心里却盘算著莫不是把荣妃、庄妃连绿柳的帐也算到我头上了

    “胡璇中了天竺陀麻草的毒,每日胡璇除了在中宫与众宫人用膳,吃的就是你带去的东西,你要怎麽赖”

    “这、这怎麽可能”韩越之全似惊讶过度不明所以“越之都有吩咐下人按宫中规举用银针试过,怎麽会有毒”

    宴子桀心里在想他是不知道天竺陀麻草量不大很难试出还是根本在跟朕装傻

    “你推也没有用胡璇中的毒你脱不了干系,如此看来,荣妃与你争执之後便中毒身亡、庄妃堕胎嫁祸的是胡璇,而胡璇又刚好知道你与剌客相识越之,这些你都想一一推谢还是当真就这麽巧,三件事,每件都跟你扯得上关系”

    原来你只是猜韩越之面上苍然一抹苦笑“越之知道皇上偏爱璇公子,可皇上就算此时忧心深切,拿越之来抵上这个害人的罪名、後宫就可以安宁了麽皇上或是一心想要越之消失”说著说著,韩越之潸然泪下,模样甚是悲惨,看得宴子桀心里不由得一阵纠痛猛然间韩越之身子摇了摇,颓然倒地,竟然也昏了过去。

    这倒太出乎宴子桀意料,怔了一怔,走上前去,见他面上泪痕未干、脸色惨白。

    御医来诊过韩越之的病,竟然也中了天竺麻陀草的毒。

    若是他下的毒,还用赔上自己一起毒进去麽那如果不是他,却为何阮妃与皇後安好,半点毒质未沾,只有这两个身中同样的毒物

    而韩越之与胡璇相同之处,一来他们都是男宠,再者,他们都有吃韩越之带来的食物那做怪之人便在韩越之的宫中而韩越之即然中毒,他不可能知情那对庄妃、荣妃也是他下毒的推测就又完全没了底儿

    待到御医为韩越之施过针退下,宴子桀便坐在韩越之床边儿,韩越之委屈的起身,伏进他怀里失声痛哭。一边叨念著些什麽“以为皇上厌弃了越之”“越之死不足惜,却不愿皇上眼中的越之是个万恶之人”

    韩越之本就天生貌美,胡璇不在身边儿的时候,宴子桀常常临幸他以求寻那种与男子交合的满足,实心里对他也是颇为宠爱,如今冤枉了他一番,赏了个巴掌才发现他也中了毒,心中不免对他有愧起来,更是怜爱倍至百般哄劝。

    这一夜宴子桀便留宿韩越之房中,庭院中吟哦声声、爱语绵绵。

    连日来御医都为胡璇针灸疗毒,宴子桀心中确是体量他体弱,夜里便没再缠他,总是探望他一下近夜才离去。

    没有宴子桀缠著,胡璇的日子倒显得格外漫长起来,终日无所是事。月明风清,胡璇身後随著两个太监,缓缓走在中宫的园林幽处。

    夜风中望望星空,舒缓下心怀,边七上八下的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便走得远了些。两个小太监见他没停,也只是静静随著,并不多言。

    迎面一队御待巡夜,为首的侍长正是原拓。

    胡璇曾在朝堂上与他有数面之缘,知道他对自己印像恶劣,便静静闪在一边,待他走过去。

    原拓走到近前,看著这容姿清秀的男子,怎麽著心里都不舒服,厌恶的想无视他走过去,却也著实为了弹劾他受了宴子桀不少恶气,要不是宴子桀拦著,自己也早杀他个十回八回了。心里越想越气,眼见著与胡璇错面而过,忽然一扬手,巡队停了下来。

    原拓一手握上腰刀的刀柄,迈著方步,挑著眉头,神色间几分蔑视的向胡璇走过来,口中念念有词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胡国的储君,当今的璇公子。”

    胡璇听出他话外有音,皱了皱眉头,转身遇走。

    原拓伸出手臂,正正当在胡璇胸前。胡璇停下步子,转头凝视原拓“敢问原将军,有何赐教”

    “这里是中宫,并非後宫。夜黑风高,最近宫里不安宁。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便喜欢在这样的时候搞些不规举的动作,璇公子理应好好呆在房里候著皇上圣架,不该四处乱走,坏了宫里的规举”原拓藐著胡璇冷笑道。

    胡璇虽然恋慕宴子桀,却终是为自己男宠的地位心中自愧,他又挫於唇舌之争,当下垂下眉眼,淡淡的道“原将军说的是,胡璇这就回去了。”又待起步,原拓却兀自不解恨的说道“还有胡珂现下在吴城作乱,宫中就里应外和的事态不断,璇公子这个时候言谈自如,也真难为了你了。”

    “原将军什麽意思”胡璇脸色沈了下来。

    “没什麽意思。原某只是想提醒璇公子看清自己的位置,别以为自己有皇上的恩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若不是皇上的偏护,原拓的刀下根本就不在乎多几个孤魂野鬼也总比让他们肆意危撼皇上的江山社稷来得好”原拓自说自话,仿若无事的望望天,兴叹一声“夜黑风高,本将军的话说完了,璇公子快些回去安歇吧皇上今日留宿的是後宫,不会来中宫这边了”

    “胡璇自知亡国之人,从降至今安守本份。”胡璇冷冷的哼了一声,心中也著实气愤“胡璇只是不知道大宴国的将军也要理会皇上的私事。将军熟知宫中规举,自然是不会越权”言罢一甩袖子,荡开原拓挡在身前的手,举步便走。

    “亡了国也能这般神气再得宠也不过是只不会下蛋的鸡”

    胡璇“籁”的回过身,面上涨得通红,声音里已是强压恼羞之火“原将军莫要欺人太甚”

    “又怎样”原拓扬起左边嘴角,摆出鄙夷的神色,缓缓踱向胡璇“欺辱你又怎样你有什麽本事无非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吹吹枕边风。可惜皇上圣明,你还是省省罢”

    “你”胡璇正要还口,却见不远处两个人影,细看之下,是安公公抚著阮鋆芷走近了。

    “我当什麽人如此义正严义正言辞,原来是原将军。”阮鋆芷面上不愠不火的微微笑著。近有半年的身孕让她原本丰润的身材走了样,她一手搭在安公公双手上,一手支著自己的腰侧,挺著个大肚子,一步一顿的走了过来。

    原拓对他们两个是一个比一个厌恶,一个比一个看不起,却碍著阮鋆芷贵妃的身份,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抚手拜礼,冷冰冰的声音道“娘娘千岁。”

    “璇公子如今即是皇上的人,原将军用得上来操这份心麽依著原将军刀下不在乎多几个冤魂的话来,本宫也是该杀,这腹中的孩儿”说著神色冷冽下来,越发恨毒的盯紧原拓“原将军是不是也一并了结了好些”

    “原拓不敢”母凭子贵,对著她,原拓不得不忍下一口气“微臣只是担心娘娘及公子的安全,这夜黑风高夜,好心劝公子几句罢了。娘娘身怀圣上龙儿,也要小心身体,不要为了微臣几句闲言动了气,微臣是万万担待不起的。”这番话也是不冷不热,话中带剌,自有所指。一是说阮鋆芷入了夜就不该来这边,再者也是旁敲侧击的说她回护胡璇。

    阮鋆芷冷笑一声,丝毫不吃他这套“後宫中事态连连,如今连中宫的璇公子都中了毒。本宫怕是原将军拿贼人也是毫无办法,在宫里闲坐怕是成了下一个被牵连的人原将军以为让後宫众妃坐卧难安、让皇上百忙之中还为剌客恶人分心的事情,又是哪个人办事不利呢”

    “微臣自会向皇上请罪”

    不待原拓说完话,阮鋆芷又是一声哼笑“皇上倚重原将军,自然惜材舍不得。所以说皇上便袒哪个,那是皇上的事,轮得到谁来说不是就算谁人都可以讲,原将军你自己的位置也摆正些才是”

    原拓本就不敢与她正面相争,此刻被她一番抢白,就算心中再有不愤,也只有压著火气,垂头抱拳不语。

    “原将军心中不服,自可向皇上告本宫的状皇上圣明,自会有所仲裁。夜黑风高了,原将军好好尽自己的职去罢”把原拓施在胡璇身上的话一字一句的还给原拓,最後冷冷的让他退去。

    原拓虽然离开了,心里刚刚松下一口气,却又为面对阮鋆芷几分尴尬,胡璇微微颔首“多谢娘娘,夜色深沈,胡璇要回去了。娘娘也保重身体,少些操劳。”

    阮鋆芷神色似乎恢复了平静,可看著胡璇对自己闪避垂目之举,眼中不由得闪出几分悲愤的流光,身子微微的发颤。安公公感觉出她的变化,担心的抬眉眼看看阮鋆芷,手上加稳了力道。

    “本宫这些天身子不舒服,今天刚刚好些,特来探望璇公子的。”

    “如此,多谢娘娘挂心。”胡璇只得收回正待迈出的步子。听到她这个说法,心里说不出的杂乱滋味涌了上来──如果当初你肯同我一起离开,今天我们两个的境地,会不会都好一些不,也许只是我自己觉得好过些,相对你来说,还是留在宫里比较快活吧也不是离开与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