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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倾国Ⅰ—Ⅲ》(BL)

    听到房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宴子桀悄声走到床边,身心俱疲,却在暗淡的灯光下隐隐看著那清秀的轮廓,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惬意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怕吵醒他,免了洗漱,自己服了衣服上床并排躺在胡璇身边,轻轻身出手,环上他纤细却骨感均匀的身躯,宴子桀闭上眼,享受身边人带给自己发自心底的安逸感。

    晃晃忽忽正要入梦,忽然间感到自己手臂晃动,迷迷蒙蒙睁开眼,却发现胡璇呼吸急促的捉著自己压在他身上的手臂,兀自紧紧闭著双目,额头上溢出的汗水蹭在自己的脸颊。

    “璇”宴子桀微微坐起身来,轻声呼唤他。却猛然间觉得被胡璇扣住的手臂剌痛,竟被他的指间抠入了皮肤。

    “不不要荆大哥”胡璇的呓语让宴子桀刹时瞠目结舌,他怔怔的的看著胡璇仿佛拼命的挣扎,却不得解救的表情在脸上越发扭曲。

    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见到了荆云,让胡璇受了一惊,自己睡梦入酣,便梦到了伤怀往事。他喃喃呓语著“不、不要这求你啊荆大哥不”泪水在他的眼中流下来,他兀自不止力的在手尖上加重力气,让宴子桀的手臂溢出血渍,却不知为什麽,那痛──却酸酸楚楚的剌入了宴子桀的心。

    倾国3─颠覆章十五完待续

    倾国3─颠覆章十六

    倾国3─颠覆章十六

    清晨醒来,服侍宴子桀更衣早朝。没像往天一样,宴子桀却更早梳洗完毕,已然穿著一身暂新的白衣,自己在挂配饰物。

    “皇上”胡璇忙起了身。昨夜梦境扰了他一夜,疲惫的起身,宴子桀却对他笑了笑“你要睡就多睡会儿。朕自己来,不碍事。”

    因为胡璇总是会因为宫人来侍候的时候二人同在寝殿不自在,所以胡璇在的时候,宴子桀头天都吩咐侍女们不用来侍候,胡璇不给他穿戴,他就只好自己来,这皇上做得也颇为委屈。

    胡璇摇摇头,撑身起床,蓦然发现眼前的锦褥上几点血渍。自己身上毫无痛处,错愕的指著那几点血渍,看著宴子桀“皇上这是怎麽了”

    “嗯”宴子桀一幅不明所以的表情,自己系著围领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却比胡璇更为惊讶的抚著胡璇的身子,左看看、右看看,边口中念念有词的道“你伤到哪里了让朕看看”

    “皇上不是您麽”胡璇见他也全然不知,怔了起来。

    “这些宫人越来越不像话了连朕的床塌也打理不干净一个个的都嫌命长了”宴子桀眉头间几分凛色。

    一听到要向人问罪,胡璇就慌了神。宴子桀发起火来砍人不算什麽新鲜事,想追究的心思也全然没了,忙道“或许是我昨日喝的西贡酒汁,不干别人的事,皇上”

    “好了。朕知道了。朕吩咐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便事,不罚了”宴子桀对胡璇笑了笑,继续著装。胡璇便上前帮他穿衣挂饰。

    朝堂之上心不在焉。宴子桀心里便由昨夜阴郁难解。

    胡璇为他曾受过的委屈他是感动的。也发觉自己确实不能没有他,甚至沈迷於他。这也许就是一种喜欢、爱意。像喜欢叶纳一样的那种感情。

    可是如果当时他为自己卖身是为了自己迫於无耐,那在楚皇宫与楚康帝和雷延武共处那麽久,又是如何说法现在又出了个荆云。自己头上这顶绿帽子,真是戴得够大够威风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

    他庆幸胡璇那时候没有死,因为自己毕竟舍不得他。可是这些发生过的事情,却足足让他心里不快活。转而想著自己也夺了他的妻若说心理不舒服的话,胡璇是不是看著自己也是一般的情绪

    可是朕是皇上

    但是朕又舍不得他

    一直别扭了一个早朝,草草了事,心思游离著,便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韩越之的宫前。

    於这一点,宴子桀心里也清楚得很韩越之,是在自己心中──璇的代替品,一个只属於自己的代替品。

    传话的太监传了声皇上架到,越之宫里的侍女匆忙跑出来,跪报韩越之没在宫里,说是一个人到园子里赏花去了,宴子桀款步走了进去,交待了声“派人将他传回来”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派出去的宫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回来,宫里大大小小的花园找了个遍,没人寻得韩越之的影子。

    色急起来自然是火气大的,宴子桀脸上阴沈了下来。

    “皇上”身边的安公公忙跟了一句“老奴常在御药房的花园付近当值的时候,是常能遇到韩公子的,他由为喜欢曼珠花,别处又没得种。越之公子他可能在那边呢。”

    “哦”宴子桀点了点头,那边马上便有识脸色的冲出去找人,果然过不多时,韩越之便像个大彩蝶似的穿著五颜六色的衣衫随著宫人进了来。

    “皇上”一进门,韩越之脸上一幅委屈之色,远远的跪了下来,膝盖代步向前挪,娇嗲嗲的道“这麽许久您都不来,越之无聊才走得远了,您不要罚我嘛。”

    宴子桀摆了摆手,宫人们红著脸低著头退了出去。

    “不罚你”宴子桀坏坏的一笑,招他到了近前,一手揽他入怀,一手捏著他精致的鼻子尖儿“朕还不会轻罚你呢”

    “皇上”韩越之在他怀里假意扭捏“可以用龙杖,不可以用廷杖嘻嘻”

    一时间,春色满屋,充斥情欲的呻吟声在庭院中肆意飘荡。

    娟儿是侍候韩越之最力的侍女,对韩越之暗有情意。如今她并排站在安公公身边儿,虽知道房里那是皇上,没得拼比,心中的酸劲儿用力的压著,却总是忍不住时不时的抬头向屋里瞄。

    “丫头这是许得哪厢情呐”安公公声如细蚊,轻轻的在娟儿耳边道“这样的心思让别人看到了,杀头的。”

    “公公”娟儿被他点到了心事,心里一紧,怯懦的神色看了他一眼,忙低下头去。

    “以後要自持。”安公公闭上眉眼,仍是轻轻的声音,神色安详的笑著,仿佛什麽都没看到过一般。

    胡璇见过了晌午宴子桀还没回来,今天是安公公当皇上的值,他人也没回来,便以为他又是去了皇後那里。心中知道他不会回来,也颇为想念弟弟,便命玉柳叫人备了轿,去安公公那里传了声说自己要出宫探亲。待到玉柳得了出宫的令牌回了来,才知道宴子桀是在韩越之那里。

    他是皇上胡璇安慰著自己心头那点酸楚,乖著轿子出了宫。

    一回到胡珂的府底,他正醉生梦死的和一群侍女玩乐。眼睛上蒙著布条,在大花园里东奔西撞的捉著人玩儿。

    胡璇众人是认得,他也没让人传报,这麽一进来,看到胡珂如此虚度时日,心中有些难过,也免不得几分愧意。若不是自己无用,守不住将山,珂儿也是愿意力精图志精忠报国的人。可惜现在他不这个做法,只会落得人话柄弹劾指摘。

    正这麽思量间,胡珂听到这边有人走近,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正正好的扑在胡璇身上把他搂了个满怀“让我猜猜你是哪个,嗯”撅起嘴来便往胡璇的脸上招呼。

    余人一看是胡璇,忍著笑声便齐齐跪拜“参见安和公大人。”

    “你这放浪子越发的不像话”胡璇向後别著头,由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胡珂这才一把扯下自己的蒙眼布,见到胡璇便开心得不得了“三哥你回来啦”刚放开的手,又八爪鱼似的贴在他身上。

    “回来了不回来你就爬上房揭瓦盖了”胡璇几分佯怒,却更为溺爱的抚著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弟弟的头顶,又轻轻拍了拍“玩也玩些有规举的看看书写写字也好,这成什麽体统。”

    “你回来不要念经”胡珂转头让下人备酒菜,也不理会胡璇对自己的叨念,喜滋滋的扯著他进了房。

    到了第三天,宴子桀都没有让人来传胡璇进宫。说不清哪里不对劲,胡璇却微微失落起来。这天早晨府里有人来拜会,让人传了进来,胡璇见是个老山夫的打扮,仔细辨认,竟是肖老将军。二人寒暄一番,胡璇怕胡珂见了他不死心又想起兵起事,便命人备轿与他去了城中便静处的酒楼小叙。

    到得酒楼中要了个单间,酒不多时,果然肖刚朝便陈述厉害,摆明现在宴子桀精兵折损,不如乘时招旧部攻下原来胡珂曾占据的吴羌之地。

    胡璇静静听著。在他心里,却是不愿与宴子桀为敌。而如今,他失去得几乎除了一个弟弟,什麽也没剩下,就连宴子桀施舍给他那点儿小小的所谓幸福,也是缥缈得仿佛随时会失去。

    他不愿动干戈,一是自己确实不是打天下的材料,这点自知之明,二是现在宴国刚刚统一中原,一旦兴兵,乘机收取渔翁之利的只有西砥。而且如今白手起家,就算运气好夺了吴羌之地,与宴军撕杀,不知又白白填了多少性命。几番思索,如是向肖刚朝说解一番,二人便举杯共饮,不再提及此事。

    到了天近傍晚,肖刚朝才离去,胡璇乘了轿子回到府中,胡珂足足等了他一天,见他回来,才笑颜逐开。

    如是过了一月,宫里才来人传胡璇回去。

    每次胡璇一回来,胡珂开心得遍地打滚一般,一要回去,总是少不得一番别扭,却也终是无可奈何。

    胡璇换了衣衫,与神色不舍的弟弟告别,坐上轿子回了宫里。

    回宫立刻便由走走过过的宫人口中得知了“喜事”,皇後怀了龙种。

    叶纳与荣妃不同。荣妃是宴子桀宠幸的女人,叶纳则是宴子桀口中,他爱慕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不同於上次听到荣妃怀孕的感觉,只是忽然间胡璇觉得,自己和宴子桀之间,被实实在在的隔开了一条鸿沟。

    胡璇进了寝殿的时候天色已晚,殿院外守卫森严,殿宫前只有两个侍女远远站著,安公公双手抱在袖里。一见胡璇,忙小跑著过来,笑眯眯的道“公子回来了,皇上候著呢,快些进去吧。”

    宴子桀正坐在榻上看书。一见胡璇进了房门,将书笺一回手放在了身边的桌台上,招唤他过去身边。

    “在家里过得可舒心”宴子桀拥他进怀里,嘻笑著看著胡璇,一番久别重逢的欢喜欢之色。

    “谢皇上关心。”胡璇勉强一笑道“胡璇还要恭喜皇上,上天庇佑,早得龙儿”

    “这麽快就听说了。宫里的人还真是嘴杂得很。”

    “这是大事,一路上不少人为这事忙著打理皇後殿里的事,自然就听到些。不过喜事,终不怕人知道。”胡璇违心的恭贺他,看著他全然无所谓的样子依旧喜笑颜开的对著自己,心里却越发的害怕这温柔的笑颜,无论他背後藏的是什麽,或是能给予自己这样的笑容多久都怕是快要失去的样子,心里一紧,身子靠向他。

    “璇。”宴子桀轻轻摇了摇他,示意他坐起来听自己讲话。面对著面,宴子桀抚著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道“你在家这些天,除了胡珂,还见了谁”

    胡璇一怔,立刻知道他说起的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