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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倾国Ⅰ—Ⅲ》(BL)》 五,心智也该成熟些,知道什麽事该做,什麽事不该做。本宫的话,璇公子可能明白些许”
“”胡璇被她一番言语搅得头脑发混,而自己也本就是不想与她深谈自己或她或子桀的感情事,愣了愣,点点头“多谢贵人提点,胡璇铭记於心。”
“嗯。”阮鋆芷垂著眉眼,看著眼前文静淡雅的男子,眉头间纠结起哀怨的神情,怔怔的站了一会儿,见他始终如一垂著眼帘若有所思一般,也不正视自己,最後点点头“天色晚了,璇公子早些歇息吧。”
“恭送贵人。”胡璇只在她出门时,才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她的身影,微风吹起她绣袄外的浮纱配饰,她去得要比来时快得多了。直到人影消失在夜幕中,胡璇一直静静的望著,思维茫然,只有那些许微风舞纱的影子在眼前、脑海间不停的晃动。
时间似乎对於胡璇来说成了最没有意义的东西,一转眼,大年过去了四天了。每天就是起床起漱吃三餐、抚琴发呆最後再到洗漱入睡,如此往复。
按说当皇帝也是有休息的。宴子桀过大年的这些天都应该是不上朝的,可是就算心里这麽悬著,见了他怕,不见他想,他终究是没来一次。
夜晚胡璇偶尔玩赏阮鋆芷送来的花火在地上盘旋的时候,总能回忆起他小时候在自己宫里的点点滴滴如果说有什麽不能忘情,连自己都说不清。
实在是太多了。扯著他温腻的小手的感觉、他亲腻的抱著自己撒娇的感觉、偶尔倔强的样子无论是哭泣或欢笑,胡璇看到他的,比看到任何一个人的都多甚至是自己,他一直以来都忘记了自己,眼中和心里,早就全是这个小人儿的影子,一举手一投足,一笑一颦
其实原来自己也是自私的。为什麽他对自己不好就要伤心为什麽他爱上别人自己就算要祝福也要心酸为什麽他每每说谎自己都要佯装受骗从不拆穿为什麽他每次稍稍流些好声色自己就要又一次飞娥扑火样的烯起希望这一切,无非都是还怀著想和他一起的愿望;这一切都是想──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却把自己害得卑贱如厮。
转眼到了第八天,宴子桀才在下过早朝後来到胡璇的住处。那时候胡璇仍如每日一般抚琴。
这琴声,是宴子桀很小的时候就听惯了的。同样的曲子,那时候就像鱼跃龙门般欢快的调子,如今远远听来,却像凄冷的雨滴打在心头
即然是来找胡璇求欢的,这一日他仍然带了那种药,行到事中时,便拿了出来想劝胡璇用下。颇为意外的,他没再拒绝,那张清秀的面容上隐隐现著淡淡的哀伤,顺从的在自己身下张开檀口,接下宴子桀捏在手中的那粒春药。
与胡璇的交欢确是让宴子桀沈迷难以自拨,何况那清秀的人全身上下因为春药的关系泛著淡淡的粉色,因为欲求在自己身下宛转求欢。
可是到了最後,药性随著精华的流逝退却的时候,宴子桀分明看到了胡璇常常闪开自己的目光,转过头去扯著锦被,轻轻的拭去他自己眼中落下的清泪。
心猛然间抽痛,拥著他,吻著他,像怎麽也爱不够一般,心底那根尘封了许久的情弦被胡璇屈从的泪水所拔动“璇是朕不好,朕委屈你了”
“没有”胡璇表情淡薄的回视宴子桀“是胡璇的身子太脏配不起皇上的挂心皇上如今还肯临幸也是胡璇修来的福气”自嘲的扯起微笑,那双明眸中含了最为痛彻的悲哀“皇上召胡璇回来,为的就是这个,胡璇该明白的还是回来了皇上说的没错是我下贱是我”
“够了朕错了璇”宴子桀爬起来简单的穿上衣衫,拉著胡璇也给他系好衣襟,猛然间将他打横抱起,向门外走了出去。
“皇上”胡璇错愕的看他,玉柳等人一看到二人这个架式出来,也是一阵惊慌,纷纷跪了下去。
“朕还你的职事,不再让你受委屈。光明正大的走在朝堂上”宴子桀抬了抬手臂将胡璇的身子抬高了些许,不顾他的错愕神情,沈迷的在他脸庞摩挲“这一次,朕真心要待你好”
一切很突然。
得到这个人的感动,并不是历经生死的劫难、也不是百般辩述的说辞,而是一场欢爱後的眼泪不过若没有那些历经生死的堆砌,那些泪的苦涩,哪怕是流成一条小河,他也不会懂吧
胡璇复了安和公、兵部侍郎的头衔。可是他都不会去上朝,那些流言绯语就算被帝王的威严所镇压,芒剌一般的目光也会让胡璇心痛。
而宴子桀名义上让胡璇与胡珂同府,实际上则将他安置到了自己的寝宫──有什麽办法,招进来就不让走,後宫专宠
宴子桀去早朝的时候,胡璇也早已醒来,其实他很清楚,这离自己的幸福好远,越来越远,但是人不能太贪心。其实这样与在冷宫软禁也没什麽区别只是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他终究是个帝王,也只能做到如此而已。
倾国3─颠覆章十四完待续
倾国3─颠覆章十五
倾国3─颠覆章十五
坐在桌前静静的看著书笺,打发时间等宴子桀回来。宴子桀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无论他想上朝、逛花园、看戏什麽都行,只要他开心,这是宴子桀交待过的。
可是胡璇自己不想,甚至不敢弹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每天流连於皇上的寝宫──这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子桀都会好很多。
如果说曾经有些付出和忍耐是被迫的话,那现在则是心甘情愿的。
静静坐在桌边,房间中无端起了一阵带著外面凉意的寒风。胡璇一个寒颤,抬头张望,见里面房的帐帏被风轻轻舞动。
窗子开了麽胡璇放下手中的书笺走过去,一转眼,见到西面的偏窗半遮半掩的开著。胡璇走上前去拉好窗子,回过身,却见到一身太监衣装的荆云站在身後。
胡璇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是万万想不到会在这时见到他、再者这里是皇宫,他来到这里一个不小心但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二人发生了那种事情,就算他曾真的待自己好,无法恨他,见了面却终是尴尬。
“荆大哥”胡璇压低了声音“你怎麽会来这里”
“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荆云专注地望著胡璇比起分开时候丰润了的脸,心中漾起一股柔情,连目光里都现出的温存,却让胡璇没来由得心惊了一下,不由得低下头,脚下不自觉的微微向後挪了小步“荆大哥莫要再为我犯险。如今胡璇一切安好,荆大哥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嗯。”意识到胡璇的回避,荆云面色也惨淡下来,低声说道“放心,我只是来看看你。荆大哥不会纠缠你”
“胡璇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是,胡璇确是担心他行迹被人发现,子桀追问起来自己就会说解不清
“嗯。”荆云点了点头“我今天来见你,还有一件事情。你那天中了毒,是你自己下的是吧你想毒死雷延武,同归於尽”
无可否认,胡璇低头不语。
“他没死。”荆云接著道“西砥亲王作乱谋反,莫查和与雷延武平乱。这消息是我刚刚在正殿经过的时候听到的。”
“他没死”胡璇惊愕的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
“嗯。”荆云点点头,又缓缓的道“你的皇上虽然护著你,但是依我看,总是还有人想要弹劾你。这皇宫里的阴隐,荆云也算在桐城稍有见识了。待到确定你安全了,荆大哥就离开。雷延武的仇,荆大哥帮你报,你莫要”说到後来,他有些动情,缓缓伸出手,竟好似要抚上胡璇的脸颊一般“你莫要再以身犯险,伤了你自己。”
胡璇蓦然抬头,面上几分悲怆之间,看著荆云,脚子向後退了开。那警觉的神色,让荆云的心头不由得剌痛──终究是伤了他的心。
荆云缓缓收回手,胡璇低著头目光游离。大殿里异常安静。
良久,荆云道了声“保重”,便转身向来时的窗前走去。
“保重。”胡璇低低的应了声,眼看著他开著窗子跃了出去,面上才有几分轻释了的神色。
眼看到了晌午,午膳都由安公公命人盛了上来,宴子桀还没回宫,胡璇不由得心里纳闷,找了个时机,悄悄对安公公道“敢问安公公,皇上他”
安公公微微垂著头,声音轻如细蚊,低声道“回璇公子,皇上现在人在皇後殿,像是那边儿出了什麽事情,皇後娘娘伤心得紧,皇上去安慰皇後娘娘了。”
胡璇这才点了点头,可是一想到叶纳是西砥国的公主,今天荆云又说起西砥叛乱的事,不由得联想起西砥与宴国相争,叶纳与子桀都背负著怎样的心情相守
宴子桀在朝堂上提起桐西关太守张劲昨夜上的折子。折子上说是莫查和与雷延武荡平西砥内乱,西砥王因兄弟反目气血攻心而逝。如今西砥整兵图志,对宴国来说仍旧是最为担心的外敌。
西砥位於大漠边源的游牧民族,征战对於不熟悉环境的宴军十分不利,加上上阵子宴子桀折损六万强骑,唯今之计也只有调布各路人马加强边境防守,以图休养生息。
一退了朝,宴子桀便见了叶纳宫里的太监在门外守著,说是皇後娘娘也听闻西砥王的死讯,正哭得伤心。
西砥王架崩是大事,宫里有出出入入的宫人在民间带来这些讯息也不足为奇。
这时听人提起叶纳,宴子桀心中便又挂念起她来,想想自己也著实有段日子没去探望她了,便急勿勿的去了她那里。一进了殿门,就见哭得双目红肿的可人儿被宫女扶著,颤颤微微的向自己跪拜,心里一颤,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扶起她来“梓童,节哀。”
“皇上”叶纳哭得凄凄凄霭霭,伏进他的怀中。宴子桀自见到她起,每日里见得玲珑娇俏的她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几时见过她这般模样,知道她丧父之痛,心中不免一同伤怀。
虽然宴子桀并未与生父一同生活,待到他逃离胡国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早已客死异乡,只与几位并不熟识的兄弟相认,但是自幼在宫中与胡珂等人吵闹打架之时,便听人提起自己母亲是被禁足於宫中,生下自己郁郁而终,虽从未见过母亲,可这父母的牵绊、与自己受尽凌辱步步为营的惨淡童年就无形中的扭结在一起,与其说心疼叶纳的丧父之痛,不如说是又勾起了他心底小小的伤疤。
叶纳痛苦之余,哽咽著忆起儿时父亲的关爱,宴子桀就陪著听她讲,晚饭连劝带哄的劝她吃了点东西,直到夜入深沈,她才缓缓在宴子桀臂弯中带著泪睡去。
从叶纳宫里出来,已天过子时。听著叶纳讲起儿时琐事,看她面上时时带起神往的神彩,自己心中却也不由得抽痛,若能记起的美好记忆,却当真一直都是有胡璇在身边陪扮──他总是温文尔雅的对自己浅笑那样,是不是也像叶纳口中的父亲一般溺爱著自己
浩荡的仪帐队回到自己的寝殿时,宴子桀没有让人传报,想是胡璇已经睡了,窗纸上只映出暗淡的灯光。
静静的进了房,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