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敦煌,我在大漠种田经商 第6节

作品:《重生敦煌,我在大漠种田经商

    秦舒语塞,但还是梗着脖子道:“那我家也没跟你们退亲,我兄长不过与灵瑶姐姐多说两句话,你们就不依不饶,还打了他一顿,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

    沈昭简直被她的胡言乱语给气笑,上前一步道:“带着你愚蠢的嘴脸滚出我家!你兄长到底做了什么他自己知道,要你来做这个出头鸟?

    从今往后你我两家再无干系,你们过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来我家胡言乱语,当心拿鞭子抽你!”

    沈昭拿起靠墙的扫帚,毫不客气地指向秦舒:“现在是你自己走,还是我用扫帚赶你走?”

    秦舒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蛮横不讲理的沈昭,一时惊呆。

    不对呀?沈昭不是挺喜欢自己兄长的么?为何陡然变了心意?

    况且推她摔倒的也不是兄长,她凭啥将所有过错全怪到秦家头上?

    “你不是沈昭!”秦舒退至院子外,大声叫嚷:“你肯定是被邪祟上了身!”

    张山月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冲过去照着她脸上狠抽一巴掌:“我瞧你才是邪祟!你兄妹俩都是!小小年纪这般恶毒,敢诅咒我儿?谁给你的胆?”

    自家夫君好歹也是当地亭长,乡邻谁见了不敬着恭维着?

    一个罪民之女,敢上门来挑衅,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秦舒被抽了一嘴巴,哇地大哭起来,转身往回跑。

    “呸!真没看出来,秦家竟这般无耻!让小女儿来咱家闹腾。”

    张山月气哼哼道:“那杨氏还整日说自家是名门之后,原来名门都像他们这般不要脸面的么?

    做错了事不知悔过,反倒怪别人不原谅,真是让人开了眼。”

    沈昭抱住阿娘胳膊说:“秦家算什么名门?他祖上不过是世家的马奴,后来靠军功才脱了奴籍......”

    “你怎么知道?”张山月转头望向闺女。

    沈昭愣了愣,当即撒个谎:“秦翊自己说的。”

    张山月信以为真,拉着闺女去灶房。

    灶房还蒸着面饼与一大罐豆饭,可不能烧糊了。

    做了杂面主食,还得做佐饭小菜,张山月便把屋梁上挂着的咸鱼拿下来两条,与家里种的葵菜与韭菜炖一锅。

    一边剁着咸鱼,张山月一边感叹:“当初秦家来提亲时,我与你爹都以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姻缘,秦翊能文能武,品性也说的过去。

    在家孝顺母亲与叔叔婶婶,友爱弟弟妹妹,即便他走到外头,对人也是谦和有礼,而且长得也比别的儿郎俊秀,只要你嫁过去,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她撇一眼女儿,幽幽道:“谁能想到,此子竟跟别的女郎勾勾搭搭,还一点不知爱护你,唉!真应了那句,白璧微瑕、人无完人呐......”

    沈昭理着韭菜,没有吭声。

    前世她也没认清秦翊的为人。

    与他成亲数年,沈昭自认自己已经全力做好秦家儿媳,上孝婆母,下爱护弟妹,还得照顾他们全家饮食起居。

    刚回京邑那几年,秦家经常入不敷出,婆母杨氏恨不得吃饭都要计算米粒。

    是自己出去倒卖西域物品,将赚到的钱用于日常开支,才让秦家的生活逐渐平稳。

    后来秦翊做了刑部侍郎,秦家才正式踏入勋贵圈子。

    可那时的自己却成了婆母小姑口中不知礼数的荒蛮女子,配不上秦家门第。

    记得那时秦翊对待自己也很冷淡,甚至在她面前直接否认沈家曾帮扶过他。

    沈昭也没在意这些事,毕竟自己已经打算跟他和离回西北。

    谁知不久易王谋反,被镇压后全家男子被处死,连婴孩都未能幸免。

    易王府的女眷则全被充入掖庭为奴。

    而身为易王侧妃的薛灵瑶却查出有孕,被押往廷尉狱落胎。

    沈昭万万没想到,秦翊会疯狂到那种地步,竟将妻子迷晕送进牢狱,替代薛灵瑶受刑,期间还让人割了她的舌头,以防她在牢狱里胡言乱语。

    只因自己也恰好怀了身孕,加上模样与薛灵瑶相似,她便成了无可挑剔的替罪羊。

    可落胎后她依然没被放出狱,反而像牲口一般被人挑断脚筋,抛弃在黑暗恶臭的地牢里。

    一想起此事,强烈恨意涌向心头,她恨不得马上杀了那对狗男女。

    记得被关进地牢期间,那秦翊竟还带着薛灵瑶去看她,隔着栅栏假惺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而那时的自己连爬起来啐他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两人演戏。

    那薛灵瑶还笑眯眯对自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儿子,在秦府养得白白净净,婆母与秦翊都很喜欢。

    思及此,沈昭深吸一口气,缓缓平息心中怒火。

    若非理智尚存,她真想提刀赶去秦家劈死那个畜生。

    嗯,报仇之事不急,需得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眼下最重要的,是改变长兄的厄运。

    第8章

    看着别扭

    母女俩刚做好饭食,沈昂便带着一帮人回到家。

    沈昭赶紧在厅堂内增铺两条草席,再搬来陶炉煮罗叶茶待客。

    母亲张山月则忙着将菜肴盛进大陶盆,与豆饭面饼子一起端去厅堂。

    这次客人有相邻的两名里君,还有几位邻长,加上两名亭卒,他们经常过来吃饭倒也不拘束,自己动手拿起陶碗盛饭。

    “有劳嫂子了。”有人朝张山月拱手致谢。

    张山月笑道:“诸君都是我家郎君的兄弟,客气什么,不过寻常饭食,倒是嫂子怠慢了。”

    “哪里哪里!嫂子做的菜最是美味,我等欢喜还来不及。”众人笑着奉承几句,端起碗大口扒饭。

    从厅堂内退出来,沈昭拉着母亲进了厢房。

    自己售卖寒服的事铁定瞒不过家人,不如向他们坦白,说不定家人还能替她遮掩一二。

    “阿娘,给你看样东西。”沈昭将盖在包袱上的麻布褥子揭开,从中拎起一件上衣。

    张山月吃惊,连忙接过来摩挲:“咦?这么多寒衣,你从哪里弄来的?”

    自家多根树棍自己都一清二楚,这么大一包寒衣藏在闺女房间,她怎么不知?

    沈昭嘘了一声,示意母亲小声:“阿娘小点声,不要被外人听见。”

    张山月疯狂点头,顿时鬼祟了几分,小声问:“哪来的?不会是薛家秦家赔偿的吧?”

    薛秦两家虽是罪民,其实他们也是有点钱的,至少比寻常的平民百姓富裕。

    如果他们两家拿出一些出格东西,张山月也不会感到意外。

    “不是。”沈昭低声道:“是我从番邦弄来的。”

    张山月眨眨眼,有点不相信:“你啥时候弄回来的?我怎的不知?”而且她也没瞧见有西域胡商的驼队进邻里啊?

    沈昭耍起无赖:“我总有法子的,阿娘不要打岔,咱们说说其他事情。”

    “你说,阿娘听着呢。”张山月低头查看大包裹,一声声抽气。

    沈昭问:“阿娘你估量这些寒衣能值多少钱?”

    张山月茫然望着屋顶,手指飞快掐动,盘算一阵说:“一件至少能售三百钱,不!四百也会有人要。”

    这样柔软暖

    和的寒衣,自己从未见过,估计效谷县的贵人们都乐意出钱购买。

    沈昭闻言一喜:“那好,咱们全部拿去售卖掉,挣钱回来给长兄缴更卒。”

    “什么?全部卖掉?”张山月眼睛都红了:“阿昭你自己不留两件穿么?”毕竟快要入冬,有如此厚实的寒服,冬季外出也好受些。

    沈昭点头:“全部卖掉!阿娘也不必舍不得,我还能弄到呢,到时给您与父兄多留几套过冬。”

    张山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吸吸鼻子道:“好孩子,你有心了。”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回头我跟你父亲说一说,他认识的人多,到时候让他带咱们去出售。”

    这毕竟是不小一笔财富,光凭自己与闺女两个女流外出兜售,说不定会被人抢夺。

    “嗯。”沈昭笑开,轻声道:“等客人都走了再说,就说这些是从西域胡商手里得来的。”

    张山月深深看了闺女一眼,点点头。

    很快众人吃完饭,各自起身离开。

    沈昂也想带着亭卒回驿亭,就见自家妻子鬼鬼祟祟朝他招手。

    跟着妻子回屋,一把抱住她笑道:“舍不得你家夫君?那我今日便不走了。”

    张山月假意啐一声,推阻开他:“别闹了,我有正经事呢。”

    沈昂见妻子神情严峻,也肃穆起来,问:“何事?”

    张山月朝外头望一眼,见两名亭卒都站在院子外与自家儿子说话,低声道:“阿昭从西域胡商那里得来几件寒衣,料子都不错,你想法子拿去卖了吧。”

    沈昂皱起眉:“什么样的寒衣?阿昭花了多少钱购得?”

    张山月瞪了丈夫一眼,嗔怪道:“花多少也是阿昭自己的钱,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倒是说个准话,愿不愿意帮忙?”

    沈昂睁大眼:“瞧你说的,闺女的事就是咱家的事,我说过不帮吗?可总让我瞧瞧东西啥样吧?”

    “那好,你跟我来!”张山月拉着丈夫来到闺女屋子,指着那一包衣裳道:“就是这些,你估个价,看看能卖多少钱?”

    沈昂拿起棉衣仔细观看,眉头皱的更紧:“这样式倒是奇特,不过很厚实。”

    想了想说:“怎么着也能卖个三四百钱,要不我带几件回驿亭给亭父求盗几人瞧瞧?他们衣裳单薄,早就想买过冬寒衣了。”

    张山月一听乐开花,催促道:“那你赶紧带回去吧,记得将钱如数交还,那都是阿昭的私房,你可不能拿去交际狐朋狗友。”

    “晓得了。”沈昂将一件大红棉衣拎出来,自己套身上,左右转给妻子看,问:“是不是很合身?”

    张山月捂嘴轻笑:“合身是合身,可我瞧着怎么这样别扭呢?”

    沈昂黑了脸,将衣裳脱下塞进大包袱里,拎起来就走:“既然看着别扭,那就全卖给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