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作品:《她演技实在很差

    季稻想了想,好像也是,于是她问道:“鸢姑娘,你找我有事?”

    “寿喜棺接到了一封喜帖,是给你的。季姑娘,你在青城认识的小姑娘要成亲啦!”鸢解释道,她张了张嘴,一道淡淡的粉光飘出,飘到季稻手心里,汇聚成方方正正的喜帖。

    季稻打开喜帖,看完上面的字,正要感慨,却在落脚看见了那对名字。

    季稻愣了愣。

    “郑窕要成亲了……”

    季稻会去吗?

    她会去的。

    “青城啊,那可真是个好地方。”季稻弯了弯眉:“鸢姑娘,谢谢你,这是我近日来收获的第一个好消息,我很高兴。”

    季稻将喜帖收下。

    “既然信送到了,那我就回去啦!”鸢拍拍翅膀飞走了。

    “谢谢鸢姑娘。”季稻走到窗外送走了鸢。

    朝阳炙烤着大地,风儿将那黄沙翻来覆去地炒。

    血漫漫长流,尸体堆积在高高的城门外面。

    他握着剑拚命厮杀,可敌人怎么都杀不完。

    他的身上遍体鳞伤,而眼前的敌人眼神空洞,举着武器前仆后继朝他砍来,他砍了他们一剑又一剑,但他们像是不会死不会痛的傀儡,被砍倒后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流着血扑过来。

    他目光一转,侧面是萨格雅挑衅的笑着,长戟挑来,他匆忙躲避开来。

    余光带过城门。

    一门之隔。

    这一刻,他看见了那道白色的影子,他微微一愣,与她眼眸的交错。

    他见到她微微勾唇,眼神温柔地望着他,她穿过那城门走来,朝他伸出手:“谁教你的,这般不爱惜自己?”

    她的眼神好温柔,声音也好温柔。

    “季稻……”

    不知为什么,他终于放弃了长剑,伸手去握她的手。

    很近了,很快就要握上了。

    刺啦——

    他顿住了。

    那人温柔的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他顿顿回头,他先是看向自己的腹,那里一把长剑刺入,再刺入,以那一点为中心血晕染开来,将他月牙色的衣服染得艳红。

    他顺着那剑看见了一只白得耀眼的手,只是此刻那手上也沾上了显眼的血迹,白与红相衬,绯靡之至。

    那只快要握上他手的手,捅进了他的胸腹部。

    他听见自己问:“你爱过我吗?”

    那人绝情地望着他,说了一句:“从未。”

    他死死咬着唇,心如刀割。

    “从未,从未……”

    如梦呓一般,更如梦魇一般。

    床榻上,男子沉沉睡着,他的脸上、身上被烧得通红,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从眼角滑落。

    “主子,主子,你坚持住啊!太医,快救救我家主子啊!”长墨一遍又一遍用温帕子擦拭着商温的额头,着急地看向一旁的太医。

    “王爷看似是因为这一剑而陷入昏迷,实则不然,这一剑在腹部,求医及时,并没有到致命的地步,王爷最大的问题在于积劳成疾,郁气难舒,再加上一时毒火攻心,何况、何况……哎,何况连他自己也不愿意醒,谁又能帮他呢?”太医擦了擦汗,叹了口气。

    “太医,求您先开点药先让我家主子退热退烧,他一直烧着,怕是身体都烧坏了!”长墨声音哽咽。

    “也只能这样了……但是王爷这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想挺过这关,有劳公子多说些王爷爱听的,指不定听见了,就过去了。”太医说道。

    “说些爱听的……”长墨看向商温。

    他皱着眉,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梦魇,直轻声呢喃。

    那一遍一遍,不是“从未”,就是那个名字。

    “季稻……”

    长墨简直恨铁不成钢道:“您还想着那个女人!她都拿剑捅您了!是您好欺负,才任由她得寸进尺!”

    下一刻,只见商温下意识眉心拧得更深,唇也轻轻咬住。

    太医把着脉,心一跳,他连忙望向长墨:“长墨公子,你这句话王爷不爱听……”

    长墨:“……”

    长墨又哭又笑,他哭商温竟还想着季稻,却笑商温有救,即便那是因为季稻。

    太医说商温不爱听,那长墨就只能说些商温爱听的了。

    他咬咬牙,虽然很不愿意,但仍旧道:“主子,属下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偏颇了。您真的相信季姑娘会那样绝情吗?她为何突然离开盛国又突然出现在盛国,她会那样,会不会是被人威胁了?主子,您不想再问一问她吗?在延国的土地上问一问她……”

    太医感受到加快的脉搏,高兴得拍了拍手:“诶!这话说得不错,继续说,王爷他爱听!”

    长墨:“……”

    喜好这么明显,难受,想哭。

    他硬着头皮,继续道:“还有在青城,对陌生人都能那么关心的季姑娘又怎么会对您如此绝情,属下从未见过那样的季姑娘,也许她真的是被威胁了呢……”

    说着说着长墨却想起了自己那日朝季稻下跪时,她眼中的柔软,想起皿城,那一把转动的白纸伞。

    长墨的话忽然顿住了。

    他好像想起什么,转瞬即逝,再想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他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伞……”

    轻声呢喃,似是回应。

    “伞?”长墨闻声看向商温,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似还没有回过味来。

    但是长墨看着商温,虽然他仍旧紧闭着双眼,可那眉心却缓缓展开了,商温像是想通了什么,那是长墨和商温都忽略的东西。

    长墨看着商温,看着看着,他猛然回过神来。

    “是,是伞!”

    “我们怎么能忘记了这一点,主子,是伞!”长墨几乎喜极而泣。

    太医看了看长墨,又看了看商温,不解地嘀咕着:“偌大的王府就这么缺伞吗?因为一把伞一个毒火攻心,一个痛心疾首?”

    太医再摸了摸商温的脉搏,惊了:“还真因为伞!”

    此刻,青城郑府。

    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红绸飘飘系满了整个府邸,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但此刻有些人的心情却没有这景像那么喜庆。

    郑窕怒气冲冲闯进来,看见郑裕,一把就将手上的喜帖狠狠拍在桌面上:“爹!您怎么能这样?”

    郑裕听见郑窕的话,缓缓抬头,只瞥了那喜帖一眼,知道了怎么回事,又低头写着自己的帖子。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做事稳重些,跟你哥哥多学学。”

    “爹!我寄给衡王殿下的帖子你为何要扣下不发?”郑窕见郑裕不理,直接拿着喜帖冲到郑裕面前,又拍了一次。

    桌面一震。

    郑裕见躲不过,这才放下笔,看向郑窕:“你想请季姑娘还是想请衡王?”

    “我不能都请吗?”郑窕不满道。

    郑裕看着自己这个傻女儿,叹了口气:“盛国的皇帝捅了衡王一剑,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