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作品:《袭夺

    “有钱人比你们想得恐怖多了……”不知怎么聊起红线症,谢云泽一脸讳莫如深,仿佛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别吊人胃口,说呀……”

    “就是,快说!”

    手机拿到桌下,我注视着屏幕上与沈鹜年的聊天界面,踌躇半天,发去信息:【在干什么?吃饭了吗?】

    “我妈说,有钱人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得红线症,因为美国那边早就研制出了一种人造解药。”谢云泽在大家的起哄中,终于吐露了一些自己所知的情报。

    “既然研制出来了,为什么不对大众公布?还在试验阶段?”有人问。

    “因为人造解药不是药,是人,和cure一样的人。”谢云泽压低声音,“这是我妈当年去美国深造学习的时候无意中得知的,他们在拿小孩做实验,十几年前就开始了。这种人造解药具体原理我不太清楚,反正好像是说通过把人类伪装成雌虫来迷惑雄虫,跟所有redvein的匹配率都能在80%以上。”

    “拿小孩做实验?天啊,这也太残忍了。”彭黛厌恶道。

    “还有更残忍的。这些孩子从小就是被当做‘人造解药’养大,一直被灌输要拯救redvein的思想,对redvein这个群体可以说是逆来顺受、毫不反抗,而且我妈说他们各个都特别漂亮,表面上是解药,实际上说不准就是为权贵阶级量身定制的完美宠物。”

    “真的假的……”

    “谁搞的这种实验,太缺德了,就不怕报应到子孙身上吗?”

    谢云泽好似就等着这句话,一拍桌子,道:“呵,你们一定想不到的。美国红线研究局的局长是个神经病华人,姓裴的,他多狠,把自己孩子养成了人造解药!”

    “那边叫人造解药为‘mimic’,那孩子活到十几岁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人,还以为自己是有别于人的另一种生物,叫‘mimic’的,你们说惨不惨?”

    我骤然抬头:“……mimic?”

    “对,意思就是‘会模仿的人’。”谢云泽并未看出我的异样,解释完了,又与其他人一道抨击起了有钱人的肮脏龌龊。

    脑海里闪过裴焕臣上次发病时无意识地呢喃:“这种病折磨着redvein,让他们痛苦不堪、丧失尊严,所以,需要mimic的帮助……”

    “一切为了医学,一切为了人类。必须有人做出牺牲,必须我来做出牺牲……”

    “可是好痛苦,实验好痛苦……爸爸我好痛苦……”

    mimic……姓裴的局长……人造解药……

    我慢慢将这些与裴焕臣串联,最后组合成了一个万分骇人的假设——裴焕臣是mimic。

    所以他社会性才会那样差,才会口口声声人类如何如何……

    那梁在呢?他是redvein吗?是谢云泽口中那些将mimic视作玩物的混账有钱人吗?沈鹜年……又是否知道这些呢?

    这一晚因为裴焕臣的事,我心绪难宁,以至于沈鹜年没有回我消息都不是很在意了。

    第十天,动物园。

    一整天我都在走神。

    几度想要开口询问沈鹜年关于裴焕臣的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重要的是,就算裴焕臣真的是mimic,我似乎也无能为力。

    而且冷静下来一想,梁在应该不是坏人,至少对裴焕臣不坏……

    “你如果不想再逛下去,我很乐意提前结束今天的行程。”

    我一愣,抬头看向前方,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与沈鹜年差开了两三米的距离。

    他手里拿着份地图,见我终于回神,甚至冲我笑了笑。

    我一抖,赶紧加速追上去:“逛的逛的,这是我第一次来江市动物园,我还要看大熊猫呢。”

    这几天,他虽然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什么地方都陪我去,什么项目都会尝试,但我知道他只是迫于答应我的事不好反悔而已,他并不喜欢这些幼稚又无趣的约会。

    有好几次,当我的视线转向别处,他就会像一名终于等到放风机会的囚徒,稍稍泄出假面下不耐的本相。

    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哥,你有没有看到我那件印着钢铁侠的白t啊?”

    去往熊猫馆的路上,我突然接到了来自谢云泽的来电。

    “你去我屋里找找,可能没注意收错了。”

    我与谢云泽共用一个晾晒阳台,衣架都是一样的,没看清收错衣服也很正常。

    “行,我再找找。那件衣服是小黛买给我的,让我今天约会一定要穿,找不到我就完了。”

    “找不到你就说是被我穿走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我被他逗笑:“你找找吧,找不到先说被我穿走了,再自己网上买一件呗。”

    “我去,哥你太聪明了!”谢云泽瞬间连声音都清亮了,“对了哥,你上次不是说想做兼职吗?后天晚上有没有空,我这有个私人晚宴端盘子的活儿,一晚上两百。”

    “有有有!”我想都不想接了下来。

    约会这么多天,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谢云泽要把小卧室租出去了——谈恋爱真的很费钱。

    尽管我目前的余额还很足够,但总不能等真的山穷水尽的那一天才去挣钱,正好谢云泽也想打打临工挣点零花,便托他一起留心了。

    挂断电话,我猛然发现自己站立在一条幽静的小道上,前后不见人影。

    “沈鹜年?”往前走了走,我嘴里呼喊着沈鹜年的名字,迟迟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