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作品:《我真的不想演

    她这么说着,又细细碎碎地说起了相处之道。

    要好好对待妻子。

    要温柔体贴。

    莫要轻薄人家。

    ……等等,等等。

    有些不适合与孩子说的话,皇后自没说得那么多,只是轻易一笔带过。

    虽然少司君和阿蛮之间的复杂根本不是寻常夫妻能够比拟,自然不能比照皇后的要求一比一来。

    而少司君又不是个温柔体贴的脾气,在披上那虚伪的人皮时,他惯会在阿蛮的面前流露出无辜漂亮的一面,撒娇,痴缠,那种信手拈来的作态虽是伪装,却是阿蛮最吃的套路。

    不过是陷阱。不过是假象。

    只要能勾得阿蛮的注意,少司君并不介意继续下去。

    左不过活在这人世间,总得装,何不如装一个阿蛮喜欢的模样?

    可人皮是假的,怪物的心也当是真的。

    少司君用那张虚伪的皮囊说出来的话,却也都是真。

    他说过婚假。

    他说过正妃。

    他说过婚礼。

    少司君从不说无的放矢的话。

    他想娶阿蛮。

    他要阿蛮生死都在他身侧。

    他不管阿蛮是什么身份,是怎样的人,都要死死困住他。

    不论用什么手段。

    可在这一道上,少司君到底记得母后的教诲。

    有些事情,是要成亲后才可以做的。

    少司君会娶阿蛮。

    这在他来看,不是想象,而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少司君苦等许久,只不过是等待一道名义上的必经之路。

    少司君早就备了礼物,本欲在阿蛮生辰时求亲,若不是有太子出事这意外,楚王府早早就操持起这件事。

    成亲。

    阿蛮的动作停住,仿佛鹦鹉学语,喃喃地重复:“……你要,和我成亲?”

    少司君还算平静的语气变得暴戾起来,带着冰凉的寒意:“你不愿意?”

    就算阿蛮不愿意,那也太迟。

    阿蛮的嘴唇颤抖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成亲?”

    少司君:“你生辰那日。”

    二月初九,是阿蛮的生辰。

    当时祁东戒严,肃杀的气氛里,王府里给阿蛮过了生辰。

    少司君当时送他的礼物,又是一件非常合适的兵器。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或许那一天楚王府应当张灯结彩,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是吗?”阿蛮轻声说,“原来你那天,是打算要娶我呀。”

    阿蛮坐了下去。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不论是谁,都是疼的。

    阿蛮太莽撞,太冲动。

    他觉得应该会裂,却也没所谓了。

    他嘶了声,俯身在少司君耳边说话:“抱歉,虽然你想等到那个时候,可我觉得,我等不了了。”

    他觉得少司君说得对。

    有些事情,总是要等到成亲后再做。

    虽然看起来是没有差别,可到底会有一种满当的仪式感。

    如果真能一切顺遂,如果真能如少司君所说……如果那样的美梦能够成真,阿蛮自然是愿意的。

    ……前提是能成真。

    阿蛮慢慢动起来。

    哪怕少司君先前是劝阻,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不沉溺在这种欢愉里。

    少司君毕竟不是君子。

    他克制,只因为母后教导。

    他隐忍,只因为那人是阿蛮。

    少司君或许不理解这些行为的目的,可他知道这对阿蛮是好事,所以也尝试着按世俗的眼光去做。

    可当阿蛮自己跨越了那条线,当阿蛮自己主动打破了少司君的克制,将他的理智彻底摧毁的时候,又如何再叫少司君冷静下来?

    他本就是一头肆虐的怪物。

    少司君的身体紧绷,被捆住的两只手已经抓住支架,十指生生嵌入其中,那可怜的木板发出将要死亡的嘎吱声。

    他那过分的腰力,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将整张榻都闹了起来。

    “阿蛮,松开我的手。”那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可在那底下,皆是狂乱的焰火,“听话。”

    “……不行。”

    阿蛮的声音轻轻的,是在忍痛,也是在叹息。

    “少司君,我说过,你要挣开了,我会生气。”

    他咬着牙,每说几个字,都会有吐气。

    那的确很痛苦,却也让阿蛮感到无比的快活。

    不去思考代价,不去深究后果,孤注一掷当个疯子,竟是这样美好。

    原来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原本出于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件事,是这样的感觉。

    “少司君,我喜欢你。”

    阿蛮撑在少司君的上方,用气声说着。少司君信不信并不重要,可他想说。

    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阿蛮的身体还是很冷。

    只是随着那话滴在少司君脸庞上的水痕,到底是滚烫的。

    就如同阿蛮那句话。

    他低下头来,隔着潮|湿的布帛吻上少司君的眼睛。

    当初的这个吻,还给你。

    第43章

    阿蛮终于温暖起来。

    他的手指是滚烫的,呻|吟是含糊不清的。

    他安静地伏在少司君的胸口。

    像是一只累极蜷|缩在其上的小兽,带着细细密密的颤抖。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