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土豆发芽

作品:《哥给我做狗

    自那天之后一直不对劲,不是幻觉,不是那种被妹妹操晕的幻觉。

    有什么东西在他孜孜不倦的喂下恋妹后疯长,不可抑制的力气,向上生长。

    再不能靠他单方面的无视使它缺乏阳光缓慢生长,再柔弱的芽,破了皮萌了芽,即使到了冬天也能势如破竹。

    被吸干的斑驳的紫绿色的块茎,供养粗壮的根茎高高肿起,晶莹剔透的嫩芽向外飞翔。

    情愫和毒素究竟有何区别,多了竖心旁,放进心里会有奇迹发生吗。不过是,毒素使土豆发芽,情愫使兄妹发芽。先死的永远是更软弱的那个。

    那一点血缘关系链接的红线紧紧勒住脖子,陈亦程从梦中惊醒,即使表兄妹也会有心灵感应吗。

    拔腿狂奔回家看见妹妹手心中一大堆药片。

    顿感心脏麻木被人狠狠攥住,握住门把手的虚浮,双腿发软。

    她是真的不想活。

    陈亦程快步冲过去打翻手心的药,大力将她拎起。

    喉头发痛,抖着嗓音低吼道:“柳生生!你是真想死是吧!”

    她扭着身子反抗,“我没有。”

    双手被死死反剪在身后,陈亦程丝毫不顾这个姿势她的手臂会有多痛。

    “啊啊啊,你有病啊。”

    生生尖叫推搡他,但陈亦程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反剪她的双臂紧紧压在虎口里,把她摁在腿上,用力抽屁股。

    一点力气不留,一巴掌下去她屁股麻了半边。

    一巴掌又一巴掌,火辣辣的痛麻从整个臀部散开。

    痛麻到她分不清他巴掌的频率,只能感受到沉重的巴掌接连不断的打。

    眼泪止不住的流,陈亦程的状态令人发怵,平常和他打架的屈辱和不服这时全部潜进了太平洋。

    为什么呢,因为她回头看见了哥哥红红的眼眶泪打转。

    她哭着求饶,“哥,哥,别打了,我没想死。”

    他气晕了,脑海里全是她的药片像蜜蜂一样飞来飞去。掐住她的脖子反拧,要她看向自己。

    “你敢说自己从来没有过轻生的念头,对着你妈和菩萨发誓!”

    明明是他先入为主,掐住她想摆成怎样就怎样。

    生生噙着眼泪,被揍出脾气了,大吼:“有过又如何,青少年这么想想怎么啦!”

    破口之前她还是有过心虚的,说出来才发现并没有那么轻飘飘,比生命重多了,比手心的药片也重多了。

    刚刚不小心药片全撒出来,在她软绵绵的手掌里真实的坠了力气。

    一瞬她想,原来就是这么几克重量的药物,可以杀死她这五十几万克的人类。

    她的怒吼换来的是陈亦程更毫不留情的巴掌,痛得她立马求饶,可呜呜咽咽的求饶也换不来哥哥的往日的柔情。

    大腿开始发抖,软了腰小腹支不住,往腿下滑,又被他提溜上腿摁着继续打。

    “陈,亦程,哥哥,哇哇,真别打了。”尖叫都被他打散,只能哭着求他。

    不知道打了十几还是二十几个巴掌,她脾气一点也没有了,囔囔哭着喊他,“哥。错了,我错了,呜呜…别打我了。”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没空再思考。屁股痛到让她觉得什么都错了,什么错她都认了。

    陈亦程把生生抱起来,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

    整个人被死死勒在怀里,像勒一个死物一般。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暗哑的嗓音颤抖道:“生生,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活的累。”

    “但是,能不能不要死。”

    陈亦程抱着她,紧绷的神经依旧不敢松懈分毫。倒是眼睛能视物了,看清她又一个人待在灰暗的地方。

    他低头,把自己用力低进妹妹身体里。“你可以伤害自己,在我身上也一样。”

    “但我们能不能给它划分一个区域,一个度量。”

    “一个可以迂回,一个可以后悔,我们能够把控的度量。”

    生生感觉自己脖颈被陈亦程呼出的灼灼不平气息腐蚀化成了粘液。

    “像之前那样不好吗,我们将性潮情欲囿于虐恋里。”

    “你依旧可以把你的幻想,你的痛苦,你的渴望,自由的在我身上宣泄。”

    “我们像之前那样不好吗。”

    他在祈求妹妹,还是在祈求天神。

    看似问话实则暴露的是他自己心底最深层的恐惧。

    发芽的土豆说,不好。

    干瘪变色是发生在块茎内部的分子机理变化,当然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咽下去。

    可它都发芽了,为什么还要装作看不见。

    他知道的,不好。

    一直以来,他的逃避,他的纵容,他的视而不见,才造成今天这般处境。

    他明明知道妹妹需要的是什么,是他把妹妹逼上这条绝路的。

    柳生生的胸被压变形呼吸不畅,攀在他脖颈急促呼吸。

    她才发现陈亦程的嗓子哑的想被砂纸磨过一样,在她肩窝里哭的比她还抖。

    “我自私,我想要你留住生命。”

    “就算死,也不要再留我一个人,求你了。”

    生生忽然发现自己的肩膀背脊好清薄,她承不住哥哥的哀求。

    “求求你了。”

    “生生。”

    男生脆弱的把自己宽大的身躯完全缩在她怀里,生生偷偷撑着身子,让屁股不完全落在他腿上。太痛了,她都怀疑会不会紫了。

    陈亦程察觉到生生的动作,将她勒的更紧,恨不得融在身体里。

    生生快被勒的喘不过气,整个胸腔全部被他死死压在怀里。

    她强忍着胸前的桎梏和屁股上灼痛,用脸轻轻蹭他鬓边的短发,“哥哥,我真没想服药,是以前稳定情绪的药。”

    “至少现在还想活。”

    “你骗我,如果不是我今天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乖乖撒娇,“陈程,你换个姿势抱我,屁股真的好痛。”

    后背的手臂终于松了点力道,她立马抓紧机会分开腿跪坐在陈亦程的腿上,桎梏又重新密不可分的黏上来。

    脖颈的头发湿漉漉黏成一片,连着脖子锁骨的衣服全都被陈亦程的眼泪打湿。

    被打的是她,怎么有人比她哭得还激烈。

    “生生,别丢下我一个人。”

    “嗯,我死肯定带你一起死,你都比我多活两年了,我不能再吃更多的亏。”生生说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