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品:《阴翳小少爷的贴身保镖

    南叔没有将人送回小院,他先将他带回自己家。

    脱去小孩乱七八糟的衣服,瘦到肋骨都根根分明的身上,是一条一条被抽打过后留下的红痕。

    尽管已经淡了很多,但看起来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南叔暗骂一句,虽然听邻居说了,那个叫红梅的女人经常打孩子,但好歹是亲妈怎么能打的这么狠呢。

    死了好啊,活该她死了。

    他慢慢搓洗着小孩身上的脏污,明明是八岁,却比他的小侄儿还要瘦弱。

    洗好后他将小孩抱了出来,取了小侄子们留在这里的衣服给他穿好。

    “你在这里躺着,叔叔去拿药。”

    小孩的手脚上、脸上都是冻疮,洗过热水澡后又红又肿,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痒,整个人就这么呆愣愣地坐着。

    南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

    宿璟舟垂眸看着自己身上轻柔暖和的衣服,目光沉沉的不像一个八岁的小孩。

    南叔小心地把冻疮药抹在他的身上,温暖的手揉搓着,直到被完全吸收。

    “好了,睡吧。”

    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他睡不着,闭着眼睛看着旁边黑乎乎的影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床上睡过了。

    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他,声音又沙又哑:“你要养我吗?”

    南叔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但他哥哥有四个孩子,小的还没有宿璟舟大,虽然不是很有钱,但都养的活泼可爱。

    没有一个像眼前的小孩这样让人心疼,听到这话南叔心又酸又软。

    如果这不是宿仁钦的孩子,他就自己养着。

    但他只是一个保镖,什么都做不了。

    “你有家的,你的爸爸是宿仁钦,爷爷是宿慈生,你们家有一个很大的煤矿,我明天会送你回家。”

    小孩没有再说话,他想那个女人死了,真可惜,她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要被接回去,但她却看不到了。

    第二天下午,南叔抱着宿璟舟,他身上是一套崭新的厚棉衣。

    两个大的书包装得鼓鼓囊囊。

    “这一包里面是衣服,厚的薄的都有。”

    “这个里面有药,各种都有,不要乱吃,你的小水壶和围巾也在里面。”

    接着南叔压低声音在宿璟舟耳边道:“本来应该给你妈妈的补偿金,我放了一部分在书包的夹层里。”

    这笔钱也不多,几万块钱,红梅既然死了,那钱就省下来了。

    宿慈生不缺钱,他只要孩子,至于别的他也不在意,与其退回去,不如给了小孩。

    “你可以偷偷买东西。”

    他牵着小孩的手,摸了摸夹层里厚厚的一沓,“不要被人发现了。”

    宿璟舟抬眸看着他,小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轻声喊了一句南叔。

    第25章 头发

    三十多岁的钢铁南叔差点就哭了,他揉了揉宿璟舟的头发,柔声道:“钱还有,不要省着。”

    “没了我会托厨房的阿姨给你送。”

    “不要和他们打架,遇事躲着点,你还太小了,打不过他们的。”

    南叔走的极慢,一句一句忍不住叮嘱着。

    至此宿璟舟离开了矿区,来到小院。

    找回来的总共有五个小孩,没有人会管他们原先叫什么名字,按照年龄大小排了号。

    他是五号。

    回忆到这里。

    宿璟舟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杨岳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想睡觉了吗?”

    小少爷摇了摇头,“睡不着。”

    杨岳眯着眼,想到那张宿璟舟被按在雪地里的照片,“照片里那个欺负你的人是一号吗?”

    “唔。”宿璟舟点了点头,“他最喜欢欺负我,因为别人都听他的话。”

    “你为什么不听呢?”杨岳摸了摸他的脸。

    小少爷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他让我喝尿。”

    这怎么能听呢?

    杨岳一愣,眉头紧皱,脸变得更黑了。

    他咬着牙气恼道:“是不能听。”

    小少爷淡然的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偶尔不高兴了打我一顿,不让我吃饭,把我的衣服扔在水里。”

    这没有什么?这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杨岳微微收紧拳头。

    “没事的,欺负我的人都死了。”

    “院子里着火了。”

    “那三个人都死了。”暗沉沉的屋子里,小少爷的声音带着沁入骨子的凉意。

    杨岳疑惑道:“三个人?”

    “嗯,有一个不是宿家的,后来被送走了。”

    “然后我就变成了4号。”

    “是那张照片吗?”杨岳问道。

    那张宿璟舟被吊起来的照片,背后是火烧过后的痕迹。

    “嗯。”小少爷的声音有些委屈,顺手摸了摸杨岳的腹肌,“他们都说是我放的火。”

    “是吗?”杨岳低声道。

    “当然不是了。”

    “嗯。”杨岳轻轻地摩挲着小少爷的手腕,照片里那两只被吊到发紫的手腕,那么苍白细瘦。

    就算是他放的又怎么样,不应该吗?

    他轻叹一声:“便宜他们了,就只是一场火而已。”

    “可惜这些人都死了。”

    小少爷微眯着眼,含糊不清道:“也不一定。”

    杨岳没太听清楚,宿璟舟的声音已经有些迷糊,整个人似睡非睡的,他轻声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