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钰养贺谦两年,周徐映是欠他一份人情的。否则如此棘手的事,没有绝对利益,商人是不会答应的。

    “谢谢。”

    明钰紧皱的眉心总算是舒展了些。

    “我还有会议,就不送了。”周徐映单手滑入口袋,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顿住步子,回头看着明钰。

    凌厉的目光淡去,他带着提醒的口吻说:“以后不会有京城翟家了。”

    明钰不语,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现下,这件事最好的结果是翟为东洗白。但翟为东私自假死出境,翟家必须要为此承担后果。

    京城翟家,权势不再是必然的结果。

    明钰离开了周氏……

    傍晚,五点。

    贺谦下班从律所出来,他站在门口等周徐映接他下班。

    同事见贺谦在门口没回去,又下了雨,好心问:“贺律,要送你一程吗?正好我一会没事。”

    “不用了,一会有人会来接我。”贺谦婉拒。

    同事正要说话,一辆黑色的大g停在了他的车前。

    周徐映撑着一把黑伞从车上下来,高大修长的身型,黑色挺括的西装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走过淌着水的低洼时,周徐映剑眉微蹙,迈开步子轻松越过。

    周围下班的同事、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周徐映走到贺谦面前,伞移到贺谦头顶上,声音磁性有力,“冷吗?”

    一月份下雨,零下的温度,贺谦在门口等他,鼻尖红红的。

    “还好。”

    贺谦摸了摸脸。

    周徐映将手覆在贺谦冰凉泛红的指尖上,“手冻红了,下次别出来等。”

    贺谦正要说话,一位律所前辈手里撑着伞出来,看见如此亲密的一幕,笑着说:“小贺,你和你哥关系挺好。”

    贺谦看向面容微僵的周徐映说,“王律,他不是我哥。”

    “嗯?”王律愣着,没反应过来。

    贺谦当众拽住周徐映的手,将戒指露了出来,对外宣布着他与周徐映的关系。

    “他是我爱人。”

    王律眉头一抽,咧嘴笑着,“哦~哦……”

    “我们回家吧。”贺谦温和地说。

    周徐映颤着指节将风衣敞开,裹着贺谦,揽着人往车上走。

    雨水砸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大。

    伞内,贺谦微微仰头,他看着周徐映深邃明朗的轮廓,觉得安心,嘈嘈切切的声音也渐渐地静了下来,恍若虚无。

    替换而来的,是心脏无比清晰的跳动声。

    贺谦说,“周徐映,我们是家人。”

    “很早以前就是了。”

    他们有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相隔万里都会惦念的存在。

    周徐映就是贺谦的家人。

    第121章 顺从

    后座上。

    周徐映伸手攥过贺谦的手,替他捂暖。

    紧握的手,十指相扣,到周宅都没松开。

    吃饭洗手时,周徐映站在贺谦后面,下颚抵在贺谦头顶,弯腰帮他洗手。

    贺谦小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想帮你洗。”

    贺谦乖乖递手给周徐映洗。

    洗干净后,周徐映给他擦干净手,“去吃饭。”

    “哦……”

    贺谦回身,踮起脚在周徐映唇角亲了一下。

    周徐映脸颊一热,手背轻轻触了一下唇角。

    贺谦出厨房后,在餐桌前坐下,他看着桌上的补汤,立马往对面推了推。

    贺谦严重营养不良,周徐映养着他,总给他补。尤其是在他被囚禁的两个月里,天天都喝,被管家盯着喝。

    贺谦已经产生抵触心理了。

    周徐映洗好手坐下,看着离补汤远远的贺谦,看破地挑了挑眉,“不想喝?”

    “喝过了,有点腥,不好喝。”

    周徐映盛了一碗,尝了一口,“甜的。”

    贺谦装聋。

    听不见听不见,不喝。

    周徐映把碗推到二人中间,让贺谦选择,“你不想喝,就我喝。”

    “你喝吧……”贺谦头都没抬。

    周徐映喝了两口,贺谦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喝补汤?你还要补?”

    “嗯?”

    “……”贺谦忍住没骂。

    他乖乖拿了个新碗,开始喝汤。

    喝汤的时候,贺谦忍不住要与周徐映讨价还价,“你办公室该收拾一下了。”

    “收拾什么?”

    “脏的衣服,你扔了吗?”

    “要去看看?”

    “……”

    贺谦都要把头埋进汤碗里了。

    不看,肯定没扔!

    周徐映勾唇笑着,给贺谦碗里夹菜,夹什么,贺谦吃什么。

    乖的要命。

    贺谦要吓唬,才会乖。

    吃完饭后,周徐映将碗筷收进洗碗池里,贺谦上楼看电视,周徐映端着电脑坐过去。

    贺谦见周徐映来了,把脑袋靠过去。

    周徐映自觉将电脑放到一边,把贺谦的脑袋放腿上,指腹插过贺谦发丝,“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一月份了,贺谦快生日了。

    贺谦看电视剧入迷,没听见周徐映说话。

    周徐映勾起他的下颚,“做吗?”

    “不说话就是答应。”

    这句话贺谦听见了,“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