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学长……他真是gay啊?”

    “不知道啊!但你看那些照片……应该假不了吧?”

    “他爸不是检察官吗?”

    “早被被革职停办了,不然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当……”

    “让让……”

    一道清润的声音从后背传来,人群瞬间安静。

    沈锡手中捧着一本书,垂着头快步走过。掠过贺谦身侧时,忽然僵住步子。

    他停顿在原地,看了贺谦三四秒。

    眼神,有些奇怪。

    贺谦觉得沈锡的眼神里……

    带着敌意。

    自从贺谦被怀疑有金主包养后,他与沈锡便彻底没了交集。他现在的情况,和谁扯上关系都不是件好事。

    沈锡走了,步子很快。

    沈锡走后,刚才说话的那几个女生尴尬捂脸,“他刚刚是不是听见了?”

    贺谦停顿两秒后走了。

    车到周宅,贺谦下车时,天色昏暗。

    现在是一月中旬,北方的冬天冷的要命,这两天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极寒天气,风迎面吹来,像刀刮来一样疼。

    走入周宅的那两步,显得格外艰难。

    贺谦拉开别墅大门,发现里面没开灯。

    他踩着地暖,室内温度高,顺手把羽绒外套脱了,挂在一边。贺谦摸索着要开灯时,一双滚烫的手握了上来。

    “这么冰?”

    “外面冷。”贺谦被吓得一激灵,“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周徐映拦腰将贺谦抱上沙发,手往贺谦后腰处钻,贺谦不舒服的动了动。

    周徐映大手扣紧贺谦的后脑勺,呼吸粗重。

    新公司资产重组上市,他忙的昏天黑地,难得回家。今晚,他有个惊喜要告诉给贺谦。

    周徐映的动作带动着贺谦的呼吸,眼里涌动着兴奋目光,“你快生日了。”

    “嗯。”

    “想要什么礼物?”

    周徐映将手指撑入贺谦嘴里。

    这段时间,贺谦对他虽算不上主动,却也不再锋利。他满意贺谦的改变,也应当给予适当的奖励。

    如果贺谦可以保持下去,不逃,周徐映什么都能答应。

    “我要的你不会答应。”贺谦含糊地说。

    “我会。”

    “我想要一天自由。”

    如此含糊的声音,应当带着暧昧的语调才对,从贺谦嘴里吐出来时却带着无尽的凛冽。

    周徐映的眸光黯淡,语调平静,“你说什么?”

    他的眉头微蹙,如果四周明亮的话,可以清晰的看见周徐映在说这话时,面色沉寂,眼睑下情绪深沉幽暗。

    贺谦知道他听见了,但不介意再重复一遍,“我想要一天的自由。”

    周徐映唇角微勾,语气轻快,“好,看你的诚意。”

    贺谦吐出他的手指,往身后放。

    周徐映给贺谦戴上铃铛,听着响动,单手撑靠在沙发上,指节有律动的轻敲着,听着心情不错。

    贺谦觉得,周徐映不会食言。

    紧蹙眉宇下的宁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贺谦不够了解周徐映。

    没有人能了解一个疯子,包括疯子本身。

    一周前。

    贺谦在书房里看见了一个药瓶,药瓶上写着名称,他查了。

    是缓解躁郁症的。

    能进出书房的,只有他和周徐映。

    这个药是周徐映的。

    贺谦想,这大概就是周徐映偏执的占有他的原因。

    周徐映有病,严重的躁郁症。

    贺谦上网查了,躁郁症的患者通常敏感暴躁,破坏性强,yu/望亢进。

    第27章 一天自由2

    周徐映符合躁郁症的病况。

    他逃跑被抓回来,周徐映被激怒,就会发狠对待他。

    贺谦在提出这个要求时,没想过周徐映会答应,他只是在试探周徐映的病情严重性。

    周徐映的答应,令贺谦充满惊喜。

    他觉得周徐映的病不严重。

    周徐映滚烫的指尖,穿过贺谦的黑发,攥紧,将人拉回神。

    “嘶——”

    贺谦吃痛地仰起头,眼尾惹怜。

    “诚意不够。”

    周徐映戏谑地捻着贺谦的发丝,嗅着淡淡清香,眸底一片浑浊。

    贺谦抬手握住周徐映的手腕,咬住。

    动作间,他触碰到了周徐映指节上的戒指,是先前所没有的。

    这原本,该是个生日礼物。

    浪漫餐厅,出国旅行,以及一枚求婚戒指。

    这该是贺谦得到的生日礼物。

    贺谦自以为的诚意,在周徐映的眼中全是贺谦对自由的渴望,想逃离他的决心。

    贺谦想逃。

    为什么要逃?

    他对贺谦不够好?

    还是说,他的戏演的不够好?还不足够贺谦对他动心?

    周徐映坐在贺谦身上,抽了一晚的烟,贺谦是昏过去的。

    周徐映抚摸着贺谦的脸廓,心里发寒。

    心理医生和他说,伴侣之间需要互相尊重,给予<a href=52shuku/tuijian/kongjianwen/ target=_blank >空间</a>。

    他想试试。

    至少试一次。

    贺谦醒来时,周徐映翻着他的身体,压着他的腿,给他上药。

    贺谦手肘撑起身体,痛楚地仰头。

    他看不见周徐映的神色,声音沙哑地说,“我饿了……”

    周徐映给贺谦上好药,下楼给贺谦做早餐。贺谦就坐在餐桌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动静,望着窗外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