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铭。

    夏甜的父亲。

    “你……你是谁!”夏天铭丢下手中刚买的菜,顺手抄起一旁的木棍,一脸警惕。

    “叔叔,我没有恶意,我……”

    贺谦正要解释,夏天铭听过太多这样的话,都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来的,便什么也不想再听。

    他眼眶里爬满血丝,打断道:“都多少年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妻子离世,女儿失智,臭名昭著,被人肉……

    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了一块!

    夏天铭捏紧拳头的手用力到发抖,他眼神中怒意滚滚,拿着木棍直面挥来。

    这是一位父亲的怒意。

    贺谦避之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棍。

    那两棍落在他的右手上臂处。

    贺谦额上爬满冷汗,脸色煞白。

    胃里又一阵干呕、绞痛。

    清瘦的身体在晨曦的金辉下,摇摇晃晃。

    贺谦视野晃动。

    正要倒下时,一双温热的手捞住了他的腰,将他牢牢圈住。

    尼古丁味包裹而来,张力十足。

    修长笔挺的腿抬起,不由分说的一脚踹向夏天铭。

    夏天铭被踹倒在地。

    贺谦用仅存的意识拽住周徐映手腕,“别……别……”

    贺谦昏了过去。

    周徐映将贺谦打横抱起。

    手腕溢出一片殷血,染红绷带。

    阳光下,立体的五官线条透着无尽寒意。

    ……

    贺谦再睁眼时,是在周宅。

    周徐映坐在床边,眉头紧蹙,锋利的轮廓在白炽灯下,俊冷英气。

    周徐映伸手将贺谦扶起。

    贺谦意识不清,一抹殷红映入瞳孔,他本能抬手挡住了那抹红。

    贺谦指腹被血染湿。

    等视线逐渐清明起来,热气腾腾的粥递在唇前。

    周徐映冷硬流畅的面部轮廓绷紧,眉宇间隐隐透着怒意。

    贺谦的消失,被划入了“逃跑”。

    这次,周徐映被彻底惹怒了。

    贺谦低头看向温暖的热粥,伸手想要从周徐映手中接过,但胳膊疼的厉害,浑身无力发软。

    连手都抬不起来。

    “我不想喝。”贺谦倔强地说。

    “贺谦,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再跑我会罚你!”周徐映声音阴寒刺骨。

    “……”

    回答的周徐映的,是无尽沉默。

    周徐映捏着勺子的手一抖,用力搅拌着热粥,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窒息。

    下一秒,“啪!”

    周徐映愤怒地将碗重重一砸,瓷片碎裂,热粥洒在地上,少许飞溅在周徐映的西装裤上。

    贺谦被吓得眼睫一颤,眼尾泛红。

    周徐映沉下眼睑往外走,出卧室时点了支烟,喊来管家给贺谦送粥。

    管家进去喂粥时,贺谦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沉默地喝粥,十分乖顺。

    管家出来时,周徐映瞥来视线,瓷碗是空的,他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贺谦喝完粥后恢复了些力气,想出来洗澡,刚揭开被子,就看到了染血的指腹。

    意识不清时的那抹殷红,是血……

    是周徐映的血?

    贺谦走出房间,看见客厅里烟雾缭绕,周徐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解着绷带。

    从手腕上取下的绷带刺目殷红。

    周徐映清瘦凸出的腕骨翻转时,浮肿、糜烂的伤口刺入瞳孔。

    骇人可怖。

    周徐映淡定的将敷料盖在手腕上,利索的用绷带缠好,咬住一头,拿起剪刀利索的剪下另一头绷带。

    动作流畅。

    周徐映抬起目光。

    四目相对时,周徐映眼底冰冷像是隆冬的雪,在安静的别墅内铺满。

    寒得令人发抖。

    贺谦漠视着冰冷,转开视线。

    周徐映长腿迈来,一把将贺谦扛在肩上正要往卧室走。

    贺谦嗅到周徐映身上的酒味,心下一惊。

    “周徐映!别……我想洗澡!我想、洗、澡!”

    贺谦声音微颤。

    周徐映步子一顿,回身往浴室走。

    他将贺谦放下。

    反手锁了浴室的门,单手拽开领带。

    贺谦倒吸一口凉气。

    周徐映挑眉,“洗。”

    “我想一个人洗。”

    “……”

    “周徐映,我现在胃疼……”

    “不顶到胃。”

    “周徐映,*你妈的!”贺谦怒斥。

    矜贵小少爷骂起人尤为带劲,撕开了那层从小培养的涵养,粗鄙的吐着字眼,让人忍不住想听更多。

    尤其是贺谦从小在京城长大,说话时带着京腔,这样的腔调在骂人时更劲。

    更乱。

    周徐映的眼底,涌动着兴奋目光。

    难以遏制。

    第6章 自杀

    周徐映单手脱去衬衣。

    白炽灯下,周徐映后背的纹身透着诡秘气息。

    红衣女人的睁开的那只眼睛瞳孔发白。

    “啪嗒!”

    周徐映将灯关了。

    黑夜中,他发凉的手精准的抓住贺谦手腕,将人拽入淋浴。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周徐映英挺的鼻梁抵着贺谦的耳廓,指尖穿过贺谦的发丝,呼出的热气洒在贺谦的锁骨处。

    他声音如切冰碎玉,疯狂冷血,怒意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