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边,包括厉南忱请来的那些医生全都签署保密协议,隐匿厉津尧的行踪。

    为了让厉南忱放心,陈野还拽着厉南忱上车,一起去庄园。

    车上,陈野打开手机屏幕给厉南忱看,“有人做后勤扫尾,你的敌人不会知道厉津尧在这里。”

    就算知道,也保证有来无回。

    厉南忱握着手机,“谢谢你。”

    “跟我客气就没意思了。”陈野说着,朝厉南忱靠近些许。

    几秒后,又小声补了一句,“不然你对我笑一笑?”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忱叔脸上有笑容了。

    真的很怀念之前,他无忧无虑,忱叔将他当小废物宠的时候。

    厉南忱别开眼,看不都看陈野。

    他哪儿笑得出来。

    “嘶……”

    倏地,陈野吸了一口气。

    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腕,还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厉南忱本不想理他,却听到身边的呼吸声重起来。

    不像是装的。

    陈野手臂上的伤,忽然就发出剧烈的疼痛。

    因此,他挪开了身子,将胳膊紧紧抵在车门上,用以减轻些裂骨般的的疼痛。

    就在陈野准备独自消化时,厉南忱的手伸过来,握住他手腕,“你怎么了?”

    以他对陈野的了解,不往他身上凑就是好的。

    这突然躲开,保不齐又是在盘算什么。

    陈野面向着他,摇着头,话却说,“我疼。”

    一听他说疼,厉南忱面色大惊,“伤口又裂开了?”

    马上就对司机说,“调头,回医院!”

    “不用,继续向前!”陈野阻止。

    他肉体凡知道疼很正常,又不会要命。

    都要到庄园了,没道理不等厉南忱看着将厉津尧安排好。

    “你是不是又骗我的?”厉南忱条件性的以为,陈野在故意装,博取他的同情。

    “我没有。”陈野摇头,拉起厉南忱的手放在自己额头。

    一层汗,让他手心湿漉漉。

    又拉着他的手伸进他衣服底下。

    “你干什么?”厉南忱惊,耳根一下子就红到了耳尖。

    “我能干什么?”陈野委屈巴巴,“我只是想证明,我没有撒谎骗你。”

    说完,拉着他的手伸进去。

    羽绒服下的病号服已经浸湿了。

    厉南忱尴尬得不行,还以为是陈野这个时候精虫上脑让他摸他什么呢。

    他尴尬得眼神慌乱没有定处。

    又想起陈野很疼,尴尬瞬间消失,屁股一挪就靠近过去。

    伸手扶着陈野的肩膀,“别犟,现在就回医院,让医生给你给你用镇痛的药。”

    “没用的。”陈野从怀里一掏,掏出一个镇痛泵。

    厉南忱这才发现陈野手背上的留置针还连接着软管,就是连的镇痛泵。

    他伸手去拿,发现是开着的。

    “这个效果很快,你稍微再忍耐一下。”厉南忱安抚他,声音不自觉就温和起来。

    陈野扯起苍白的唇,摇头。

    “还是痛吗?”厉南忱的眼神凝重起来。

    这个起效果不是很快吗?

    见他还是摇头,厉南忱彻底急了,“让司机掉头,我没跟你开玩笑!”

    司机是陈野的人,他的话根本不起作用。

    陈野当然没有给司机下命令。

    不仅如此,他将脸靠在厉南忱肩膀上,声音颤颤的问,“你要听真话吗?”

    “什么真话?”厉南忱眉头蹙起,心头“咯噔”一下。

    难不成还是又被骗了?

    他已经被陈野的这些忽悠手段给整成应激了。

    总觉得这小狼崽子又在给他挖坑。

    陈野没有回答,反而是思维跳跃的提要求,“忱叔,你抱紧我好不好?”

    “你……”

    厉南忱是被干无语了。

    这就是真话?

    他到底是真的疼,还是假的疼?

    完全分不清楚了?

    “忱叔,求你了。”陈野又开口,那语气柔弱得,快碎掉了。

    厉南忱拿他没有办法,小心翼翼将人拥住。

    不敢用力,就怕碰到他那边胳膊上的伤。

    好像还瘦了好多,之前抱他,就觉得轻了许多。

    陈野心满意足,这才开口,“其实,我以前中过一次毒,自那以后身体就跟平常人有些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厉南忱连忙追问。

    陈野也中过毒这件事,他不知道,小崽子从来没有说过。

    “其实也没有多大不一样,就是感知力翻倍,也对镇定类药物有一定程度的免疫。”轻飘淡然的语气,比刚刚示弱时平静得多。

    也反而是他这漫不经心的言语,险些崩坏厉南忱的神经。

    每一根!

    感知力翻倍?

    其中是不是也包括对疼痛的感知?

    镇定类药物的免疫,是不是此刻的镇痛泵对他没有作用?

    他想问,又想起陈野刚才无奈摇头说的那三个字。

    没用的。

    受了伤能感受到加倍的疼痛,还没有能控制的办法。

    这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他不清楚。

    只知道陈野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甚至可以想象,在陈野为厉津尧安排转移时,他一直都在忍受伤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