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然道。

    温和而强硬。

    我:啊?这是让我在这打黑工吗??

    好家伙,还念全名,威胁谁呢。

    多大点事。

    我堆出点谄媚的笑容:“乐意效劳...那有没有什么口味偏好的要求呢?”

    “口味偏好...”她沉吟着,“小家伙们多习惯喝橘子汁。也许我该从枫丹带一些泡泡橘的。”

    我:“没事、没事,尝点新鲜的也好。”

    “那您喜欢什么口味?”重要的是眼前投其所好投对点嘛。

    “我吗?”阿奇雷诺笑不入眼。

    “我喜欢生肉的味道。”

    我的笑容干住。

    她又收敛了神色:

    “开玩笑的。要是把那些放到香甜的饮料里,再锋利的血腥也会变得浑浊和软弱的。”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愚人众关着打黑工,匪夷所思的是打黑工的种类还是做饮料。

    我苦哈哈细选精调,为了能长时保存不过赏味期限还动用了我天才(自夸版)的冰元素控制力,“仆人”大人对此很满意。

    某日在我照常奉上今天调制最满意的一杯饮品时,却无意瞄见她袖下的皮肤隐隐烧了一层红色的火焰。

    正如那天在枯焦的林子里瞧见的铺天血火一般。

    再谨慎的眼神动作也会被具有压倒性优势的捕猎者抓住,更何况此时我也没隐藏,好奇地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

    “你熟悉这种火焰吗?”她道。

    我如实讲述:“从未见过。”

    “它烧在皮肤上会疼吗?看起来很疼。”

    “想知道吗?”阿蕾奇诺指尖勾着一缕血火引到我的腕间。

    我能感受到那种热度,非常紧张,只怪自己多嘴好奇个什么劲。

    似乎是受到某种威胁,体内的白梅触媒居然难得主动攀了上来,隔绝着腕部皮肤和火焰。

    明明只是植物状的花瓣,却在火舌的撩拨下触之不燃。

    “哦?这就是你能做出这种神奇饮料的原因吗。你来自哪,某个消亡已久的地下古国?”

    阿蕾奇诺收了火焰,转而又用指尖抵住我的掌心。

    我心道我也不知道俺这金手指哪来的呀,可能是穿越礼包买一赠一吧。

    或许我是知道她口中的地下古国究竟指什么,不过有时候表现得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聪明事。

    “旅居四处很久了,生意人嘛。”我道。

    “取巧的回答。”

    “不诚实的孩子会受到一点惩罚。”

    “仆人”的指尖稍勾,我的掌心便被划出一道血口。

    嘶,也不是很疼。

    阿蕾奇诺将自己的掌心也划出一道血线,与我十指相扣。

    “害怕吗?”

    我知道她在说她的手。

    “很修长。”我道。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掌心相合的时候,我更能清晰地看到血火侵蚀着她的身体。是过往还是如今?

    我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词——“总是。”

    阿蕾奇诺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她说:“掌控了,便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我:“有所冒犯,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看来你并不是。”

    “等做完那些材料,你就可以走了。我会给你双倍报酬。”

    确认什么?我不知所以然。

    不过听这位“仆人”大人的意思是我“刑期”将尽、马上要“刑满释放”的意思吧?

    还有双倍报酬,我可太乐呵了,这黑工也不算打得太亏。

    阿蕾奇诺垂下那独特眼眸,端起我新做好的饮品轻啜一口。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身上燃烧的血火似乎变淡了一些。

    “谢了,饮料很冰凉好喝。我想给孩子们多带一些。”

    黑工还有点时间才能打到尽头,我想快一些、再快一些,这才好继续出去找毗波耶,别流哥哪天突然回来了我两手空空哄都不好哄。

    可就在某天我埋头苦干的时候,山石却传来了很大的震动。

    我如有所感,心下也跟着震动。

    别是流哥找过来了吧!

    此间起了大冲突的话恐怕不能善了......可听这个大响动已然是起了冲突。

    我提了剑便从石室里冲出去想要接应了猫猫再说,对峙之间张嘴解释总有余地。

    可先遣队的那些人都出去应战了,“仆人”正立宽阔洞穴的中央。

    “恐怕得请你再待一会儿了。”

    她看向我。

    “带着那把漂亮的剑可不太方便。”

    冰华流散一下被血色的钉柱打掉。

    仆人一抬手,我的身体撞向上方,正被封在洞穴顶上一方隐秘的镜柜里。

    第164章 破镜

    封住我的悬空镜柜看起来像某种暗色的冰凌,可惜它并不是我能调动的冰元素。

    难道是愚人众科技?

    我想,要是有武器在手就好了。管它科技还是冰柜,敲敲砸砸总是好的。

    被压在高处的视角范围还是不错的,宽阔的山洞内部像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洞穴的中央有一汪泉,倒是方便了这些时日在这里暂驻的愚人众取水。

    水池正与我迎面而对,可不知为什么照不出我的影子。

    约莫是这个镜柜的影响了,类似某种单面玻璃的原理?

    这可把我着急的,因为在被气旋震飞一地的先遣队兵士间,我看见了乘烈风而来的流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