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佑也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怪亲爹。

    “如果我能够说服,那么我以前也是在太学上学了,而不是在我老师的学院里面当靶子。”

    真是靶子啊,尽管范纯佑自己习惯什么事情都按照规则来,但是也不至于说非要当显眼包的!

    当然,也没有讨厌自己老师的意思,他相反,他相当尊重自己的老师,并且重来一次也会选择在老师的学校上学……吧。

    “如果我能够说服……”

    “好了。”这哪里是什么“如果”啊,这简直就是范纯佑的血泪史。

    苏景先流泪了,替范纯佑留的泪。

    “其实老师还是很好说话的。”

    苏景先万万没想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得到的是范纯佑“你在说什么梦话”的眼神。

    “你说的是我爹吗?不会是你家大师父韩琦韩相公吧?”范纯佑一脸狐疑。

    他爹好说话?好说话那就不是他爹了!

    范纯佑甚至觉得,按照他爹的固执程度,哪怕是拿着刀比着,他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原则。

    “嗯……应该是我年纪小?然后我更加固执?所以师父会让步?”苏景先想了想,“也没让步多少就是了。”

    “那就是了。”范纯佑给苏景先又说了自己的事情,“这是我爹对我们的最后的仁慈,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可以给点让步。”

    “那……让他做不想做的事情,会是他能让步的范围吗?”苏景先弱弱地问道。

    “当然不是。”范纯佑的回答甚至都不用经过深思熟虑。

    “那有办法劝不想要带兵打西夏的师父带兵吗?”苏景先小声。

    “什么?”范纯佑震惊,“我爹不愿意?不可能啊,我爹怎么可能不愿意?你问的不会不是我爹吧?”

    果不其然,范纯佑也惊讶于范仲淹竟然会不愿意这件事上。

    范仲淹,一个坚定的主战派!

    对内主张改革,对外主张与其忍让不如打回去!

    这样的人居然会不同意。

    “会不会是有人拿刀比划着,让他不同意的?”范纯佑的猜测,也是相当大胆。

    “应该也不会吧。”苏景先想了一下,“你不是说拿刀你爹也不会改变自己吗?”

    “那还是保命为主吧?”范纯佑说完这句,又迟疑了,“好像我爹也不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

    “也不至于就到贪生怕死的地步……”苏景先无奈。

    两个人思考了老半天,也是有些一无所获。

    依旧是和苏景先刚来找范纯佑一样,他们卡在了“为什么范仲淹会不答应”这件事上。

    “想这么多也没办法,不如我们釜底抽薪吧。”还是范纯佑,年纪大点是有优势的,这不,想出来了解决的办法。

    “怎么抽?”苏景先相当期待,甚至都在想,难道是什么对付师父的秘技?

    比如什么提前拥有的来自师父的承诺之类的,这次范纯佑要把这个用掉。

    “直接问,不问,怎么能知道呢?”范纯佑看着苏景先,摇了摇头,“你看看,没有我聪明吧,就这样怎么当我的对手。”

    两人都决定这次科举就下场的话,还真的会是对手。

    敦煌。

    范仲淹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在经过这么多时间的管理后,他也是把敦煌治理地井井有条起来。

    旁边的文人打扮的人也看着下面,开始夸起了范仲淹。

    “范公治理有方,敦煌现在已经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比以前大不一样了……”

    “还是大家的功劳。”这大家自然包括了百姓。

    范仲淹对百姓自己的付出也是看在眼里的。

    和之前在西安一样,百姓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件,所以做什么事情都很用心。

    没有尝试过的事情也会积极地去寻求变化。

    破而后立,莫过于是了吧。

    范仲淹看着看着,想起来了之前宋仁宗给自己的信件里面说的内容。

    也是因为苏景先和最兴来的关系,宋仁宗和自己的这批臣子,比上一批的关系更加紧密。

    之前如果告诉宋仁宗,自己会时不时和臣子吐槽自己儿子的教育问题,而且还是书信来往的话,宋仁宗绝对会说那人疯了。

    现在正是如此。

    不过宋仁宗没有留纸质书信,都是记忆力好的暗卫来回传话,暗卫都不留纸张记载的。

    而范仲淹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拒绝带兵打仗,还是打的“老熟人”西夏。

    但这其实并不是范仲淹自己想要拒绝,他是有原因的……

    “大人,您的信。”有人送信,范仲淹拿到手一看。

    嘿,竟然是苏景先的信。

    嗯……前段时间苏景先受伤的事情,韩琦还没告诉范仲淹呢,所以他其实也和程芸一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来自苏景先的信件了。

    本以为又是什么新东西要给他使用,没想到竟然是问的为什么不带兵打仗?

    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

    苏景先经过漫长的等待,信件总算是从敦煌又回来了。

    “感觉等了好久,要不这段路我们铺上水泥路吧,我可以全程自费。”

    晏几道无语,“倒也不必,这段路本身也不是很崎岖吧,实际上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