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可不能收。”樊大人一脸严肃,“你家师父肃清吏治,这收了,岂不是要拿我开刀?”

    这也是朝堂上的新变化。

    原本是规范行为,从不让公款吃喝,逐步过渡到限制收受贿赂。

    甚至这算是到了后期,都不是范仲淹能够控制的了的局面,大家是自主开始的限制。

    从一个人发现只要是真的,掌握了证据,就能用受贿来打压政敌,另一个人也有样学样,学到了这个手段。

    官场上一时间人人自危,大家恨不得出行都带个喇叭,连认识点人,都要和别人解释,是怎么认识的,好让自己有个见证。

    “樊大人,放心,这不是我个人的名义,这是来自皇室的给诸位大人的补贴。”苏景先也早就有了背锅,啊不,他用来顺理成章完成送礼的标志。

    走最兴来的关系,让宋仁宗同意,最后他、最兴来、赵曙,还有一些很多大臣自己的儿女,也在这里参加分发月饼的活动。

    至于眼前的樊大人为什么不知道。

    主要还是家里没有孩子。

    樊大人和范仲淹范大人也类似了,不是世界大族,自己打拼起来的,性子也刚直,范仲淹还有三无好友呢,虽然原历史进程里面,这些好友也有些渐行渐远的趋势,但是樊大人真没个同僚朋友。

    把“杜绝结党”真正做到了防微杜渐。

    而苏景先这年纪小小就有“小团体”的人,在他的眼里其实不算是个很好的小朋友,但是苏景先足够聪明,又弥补了这一点。

    聪明小孩误入歧途,樊大人正要在收下月饼之后再教育一下,不要结党营私这件事,没想到小孩一点多说话的时间也没有,看准了下一个人,就去送月饼了。

    “这也不错,避嫌。”

    樊大人自己攻略好了自己,又看苏景先更顺眼了一点,觉得这小孩,年纪大了一定不是结党那块的。

    “啧,年纪小小就能哄着皇子们陪着一起干这种事……”

    有人见樊大人一直盯着苏景先的背影,他本人也讨厌苏景先,以为能够和樊大人一起蛐蛐苏景先。

    没想到。

    “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没学会做人?”樊大人眼神不屑,瞥了一眼那人,又看到他手上的包装看起来没有自己大。

    哼,嫉妒吧,嫉妒自己更受小孩欢迎?

    那人没想到,自己还反被当面骂了一顿,想了想这樊大人平时的风评。

    野狗,逮谁咬谁,算了,还是不沾了。

    欺软怕硬,他又看向了苏景先。

    哼,那小孩,以为自己手上有东西,就是被送了月饼的?

    有人悄悄的破防,并准备今天不把这东西送给自己的上司了,假装自己也收到了礼物。

    “大人!”

    在这人快要走的时候,苏景先眼尖看到了。

    “程大人,这是今年中秋节的月饼,请您笑纳!”

    苏景先又解释了一下是皇家推出的中秋节福利之类的,没想到这人一把抓住自己的手。

    “小苏大人,您真是个好人啊!”

    然后转头就带着礼物走掉了。

    只留下了苏景先一个人在原地茫然。

    啊?还有人因为一份月饼感动成这样的?

    大宋的公务员福利真的……不咋地啊。

    第57章 女校建设中

    中秋佳节,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苏家也不例外。

    提前和皇室联动的中秋月饼大受好评,苏家酒楼和程家酒楼自然也是上了独属于中秋的月饼。

    “花好月圆,好秀气的字。”

    “我的是好运莲莲,不会是有莲子吧?啊!真的有莲子!”

    “吉祥如意,我猜里面会有鸡肉!”

    欢聚在两个酒楼里面的人,一边吃着一边分享着自己的月饼。

    苏家酒楼多的是距家很远的人,程家酒楼则是一家人在这里吃团员餐的。

    其中有一家人的存在是苏景先也想不到的。

    范家也在这里吃。

    “也是吃上徒弟的红利了。”范仲淹原本打算请客吃饭的,带上的不仅是范家的人,也有几个没回家的。

    胡瑗,这个人他来了开封之后就没舍得回家,农庄没有假期,他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你真就要为了那个农庄鞠躬尽瘁啊?”范仲淹倒不是看不上自家徒弟的农庄,实在是。

    胡瑗明明可以跟着他当文书啊!怎么就这么赋闲在家了?

    “你说,我们认不认识谁的夫人,是那种读书识字,也能教别人的,最好是有耐心,能认认真真教小孩的。”胡瑗压根没有听范仲淹的苦口婆心,范仲淹都讲到家里孩子可能会嫉妒了,胡瑗还在给女校想着找老师呢。

    “算了,你没救了。”范仲淹感慨一句,但是也没有放弃,“我夫人啊,温柔又贤淑,认识的字还多。”

    “不能太温柔的。”胡瑗倒是相信范仲淹的话,只不过太温柔可能会压不住小孩子,“要能管得住小孩子的。”

    “那你就放心好了。”范仲淹看了一眼夫人,确认还在和大儿子讲话,他小声地来了一句,“很凶的,家里她说一没有人敢说二。”

    胡瑗无语地看了一眼范仲淹,“你也就怕老婆这个优点了,什么时候把你这个优点放到为人处事上就好多了。”

    “啧,外面那些人有什么值得怕的?”范仲淹“啧”了一声,压根不在乎自己在同僚之间的风评,可以说是头很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