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作品:《京港蝶眠

    ——他是在勾引她吗。

    景煾予下颌微抬,脖颈上经络走势清晰,薄峰的喉结缓缓滑动:“我只当你是想我,找理由看看我。”

    姜蝶珍也点开视频。

    已经睡了一小会儿的她,现在是素颜。

    她抓了抓黑发,露出一小截靡丽光洁的脸,和半只微微上挑的眼睛。

    姜蝶珍:“我看到你啦。”

    她坐在地毯上,把手臂和手机都搁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姜蝶珍用手指慢吞吞地扣着床单。

    她和他讲起晚上发生的事:“姐姐来了,她说姐夫又找人欺负她。”

    “......我把她安顿在家了,姐姐是个独立的人,她说暂住两天,马上重新找房,就是避避风头。”

    景煾予透过视频,长久地凝视着她,目光沉郁。

    男人在姜蝶珍的每一次停顿里,柔声安抚她:“乖。”

    “我陪你。”他看着她湿红的眼睛,“不要担心。”

    姜蝶珍点点头:“下个月开庭了,我想陪她去。”

    “她今天也满身伤......我担心姐夫再来找她的麻烦......”

    景煾予沉思一瞬,眼神漆黑:“如果他们还敢来,我会让他们痛心疾首地,给你们道歉。”

    “对待暴徒,一定要以暴制暴。”

    景煾予脖颈,有汗水滑过,又一滴一滴坠落。

    他喉结凸起,宛如雪山起伏,冷白皮肤在沐浴后,微微濡湿。

    看起来,好适合被她咬上去的样子。

    姜蝶珍小小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男人不知道她晦暗的心思,沉声和她讲。

    “你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第67章 .苦黄杏

    北京有黄杏树。

    但是姜蝶珍, 再也不想品尝黄杏的味道了。

    姐姐姜芷兰是倔强有骨气的人。

    她在周一就收拾好行李。

    从姜蝶珍的家里,搬了出去。

    姜芷兰住进了离北京电视台,只有半小时车程的北竹竿胡同。

    门外很有大一株香椿树。

    这里看起来很旧, 破落。

    不规整的青石板上, 布满无人打理的苔藓。

    灰尘遍地, 白色棉布窗帘上全是烟头烫的洞。

    交房的时候。

    到处堆着前任租客遗留的电器, 花盆和杂物。

    姜芷兰把这几年,全部的积蓄, 用在购房上。

    这次翻新。

    她卡里的钱, 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但一切都还好。

    快苦尽甘来, 她终于有个踏实稳定的家了。

    安定下来后。

    姜芷兰听说自己宝贝的妹妹,要来看她。

    她不愿让姜蝶珍,看见她家徒四壁的模样。

    姜芷兰挽了一个发髻。

    她拉下面子,敲开隔壁院落里邻居的门。

    “你们好呀......能不能借我两把椅子。”

    隔壁住着几个三十多岁的女歌手。

    她们是小有名气的独立音乐人, 经常飞全国演出。

    平时闲下来。

    就在这里教授中学生吉他和提琴, 还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果茶店。

    为首的长发女人, 放下拨片走过来, 示意她进门挑选。

    “你拿吧, 我们这里椅子很多。”

    身后有个人, 认出来她:“你是女主播姜芷兰吗?”

    姜芷兰已经不会下意识挡住身上的伤了。

    她瞥见她们的眼神, 都落到了她脖颈的淤伤上。

    姜芷兰依然笑吟吟的点头说:“是啊,最近的午夜新闻档是我。”

    因为满身淤伤。

    最近,姜芷兰被台里,临时调到午夜档。

    多亏了景先生。

    不然无论她的受众和粉丝再多。

    ——也会被派去出外勤,剥夺她的主播之位吧。

    这些伤痕, 没什么值得羞耻的。

    姜芷兰想起妹妹姜蝶珍,对她说的话。

    她就觉得无所畏惧。

    ——“被暴力不是你的错,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的男人,不配拥有家庭。”

    姜芷兰竭力维持的笑容。

    不仅仅没有被这群姑娘们,看不起。

    这群独立女音乐人,都讲述着之前和她有关的际遇。

    “姜主播,我们都记得你。”

    “你算是大明星啦。家喻户晓那一挂的。”

    “......是啊,我们当时去河北演出,下暴雨又遇上连环车祸,被困高速收费站了。

    “当天晚上,我们在服务区找热水吃泡面,你一直在尽心尽力报道暴雨的情况。哪怕没人收看,都一丝不苟。”

    “对啊,当时都凌晨两点了。”

    “我也记得,楚诗和我说,一定是录播吧。结果你就报道了我们路段的情况,还挺感动的。”

    “你之前不是晚间黄金时段的女主播吗。怎么会被调到午夜去啊。难道是最近的离婚传闻?”

    姜芷兰搬椅子的手指顿了顿。

    她坦荡大方地和陌生人聊天:“我最近在起诉离婚,现在还在冷静期里面呢。”

    “你们也看到了。我脖颈上有伤,不太适合晚间档。”

    一个头发染了半边蓝的短发姐姐,停下手里的贝斯,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