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第68节

作品:《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鹿嘉渺一低头——他裤子呢?

    今早发了一早上呆,他竟然都还发现自己的睡衣被换掉了,藏矜白的衣服宽大,一件上衣足够遮到腿根,但、但但……他那么大一条海绵宝宝呢??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鹿嘉渺后知后觉想起……裤子脏掉了。

    先生帮了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不经逗,只是亲一亲就、就……啊啊啊鹿嘉渺脑子里有小人在疯狂咆哮。

    他本就对与先生的关系一团糟乱,现在好了,更乱了。

    鹿嘉渺想洗个脸清醒一下,只是才站在镜子前——他就看到了颈侧锁骨上醒目的吻痕。

    “……”

    毁灭吧。

    第43章 舌尖

    “想亲我吗?”

    ……

    “轻一点点……嘴疼……这里也疼。”

    ……

    “我不要亲了呜我要睡觉……”

    ……

    夹杂的雨声的断续画面陆陆续续涌上来……

    毕竟不是真的醉酒,腰后发烫的手掌,锁骨上隐隐的刺痛,唇舌间属于另一个人的清冷气息……全都真切非常。

    鹿嘉渺只觉得这刻脑子翁掉了,心跳不比昨夜的雷雨轻。

    他在洗漱间缓了好一会儿,洗个脸洗了三十分钟,才以壮士断腕般的勇气踏出门。

    他鹿嘉渺也不是那种穿上裤子就不认事儿人。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先生家,想跑也跑不掉。

    先生还在原处等他。

    只是这次没半蹲着,而是背对着他站在玻璃窗前像是在看什么。

    背影高挺修长,背景是铺陈的森林,鹿嘉渺仿佛看到了从前先生一个人站在那儿的样子……高高在上却也孤独。

    鹿嘉渺步履不再迟疑,快步走到他身边。

    藏矜白脚步声才转过头。

    鹿嘉渺站在他身侧,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手揪着衣摆搓来搓去的,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怎么洗的,衣领沾湿了,脖颈上的红痕被用指尖揉搓得更明显,欲盖弥彰。

    藏矜白方才空冷的目光泛起些柔意。

    额前的头发也被他洗湿了,藏矜白抬手帮他捋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用指腹擦掉眉头一滴水珠,问道,“饿不饿?”

    鹿嘉渺垂着脑袋点点头。

    “买了些你平时喜欢吃的。”藏矜白放下手,“先去吃东西。”

    是吃完东西还有后文的意思。

    藏家很大,四合院套四合院,大得像座现代皇城。

    昨晚来的时候太黑,鹿嘉渺没来得及细看,今天跟着藏矜白,时不时到处看看。

    这里的装修还是挺现代化的,但还是能看到不少古时显贵的影子。

    这样一个几百年不衰的大家族……实在令人惊叹。

    餐厅在耳房,见有人进门,保姆就连忙把早餐端了上来。

    鹿嘉渺一看就惊住了。

    何止是有他喜欢吃的,那些东西都不在一条路线上,平时都只有路过顺道吃一吃,但藏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全买来了。

    而且就算他赖了那么久床,都还是刚好的温度。

    “谢谢先生。”一大桌子好吃的,终于引出了鹿嘉渺今早第一句主动的话。

    但他还是不太敢和藏矜白对视,匆匆一触后便低头吃起了流心奶黄包。

    “嘶——”

    藏矜白没动筷,只在一旁看着他吃,见才咬下去就听到一声轻微的痛呼,轻轻把他的脸托到眼前。

    鹿嘉渺手里还拿着大包子,眼里却因为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烫到了?”鹿嘉渺维持着半张嘴的样子,藏矜白垂眼往他口腔里看。

    下巴被卡住了,导致鹿嘉渺摇头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忍着疼说了句,“没……”

    鹿嘉渺一早上都在躲人,此刻进看才看到他嘴唇上一个被咬破的小口。

    昨晚的其他痕迹都上了药,怪藏矜白没检查仔细,露了这处。

    藏矜白用指腹虚虚在他嘴唇的小口上抚抚,垂下的目光温和又真挚,“抱歉。”

    “不是那里。”因为藏矜白托着下巴,鹿嘉渺实在不好说话,他轻轻探出自己红润的舌尖,囫囵控诉道,“你把我舌头咬破了!”

    “……”

    一顿早餐吃得意犹未尽。

    鹿嘉渺看着美食被端走,自己却只能张着嘴让藏矜白上药时,只痛恨昨晚冲动的自己。

    被咬问题不是很大,但被咬了导致吃不了好吃的,这问题就特别大。

    也许有了看罪魁祸首的心态,鹿嘉渺再面对藏矜白竟也没那么别扭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他也要如鱼得水泰然自若。

    藏矜白今早提前处理好了事情,几天没见,单独抽出空来陪他。

    他陪鹿嘉渺到后面的小花园散步消食时,就见鹿嘉渺老成的背着手,用上了药后不太灵活的舌头搭话,“先生今早去哪儿啦?”

    看来是真的记恨没能吃上早餐。

    嘴疼也要拿出气势来。

    藏矜白喜欢观察鹿嘉渺这些变化的小情绪,内心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奇妙的反应,藏矜白未必了解他每一种反应背后的逻辑,但这样的他很鲜活。

    “老太太病了,我去看看。”

    “!”鹿嘉渺一惊,昨晚他见着藏老太太的时候她看上去很健康啊。

    藏矜白见他惊讶地气势也没了,只觉得他可爱。

    抬手轻轻揉揉他柔软的头发,笑着问道,“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鹿嘉渺没想到后花园深处也有玻璃隔墙,一面是鸟语花香,一面是先生卧室看到那片森林。

    这里看上去远比先生卧室看着要直观,树木参天,眼光也不明显,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世界。

    “愿意去看看吗?”

    鹿嘉渺不知道藏先生为什么用“愿意”,但还是在这种直观的震撼下点了点头。

    这里和今早在卧室看到的地方比起来,更像是深林深处,光亮稀薄太多。

    两人像是造访了某个尘封世界,这里的有尚在振翅的鸟,有含苞待放的花,但看不出半分生机美好,更像是……某种被定格在了某个时刻。

    “小时候我很喜欢冒险。”森铃空荡,藏矜白在身边开口的声音清楚,“喜欢森林、攀岩、冒险……一些危险又刺激的东西。”

    藏矜白像突然开场了一个故事,鹿嘉渺安安静静听他循循说着。

    “这是我八岁生日时想去的地方。”藏矜白的语调平平淡淡,“我的母亲在路上去世了。”

    鹿嘉渺骤然顿住脚步。

    藏矜白似乎也不意外,语气寻常地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死于一场换取利益的车祸。”

    许多年过去,当年的利益记不清了,但那晚的血腥气息和最后犹豫着放弃自己和母亲的人倒是印象深刻。

    藏家纸醉金迷的背后就是这些东西。

    像这座森林,树木参天却没半分温情。

    “我曾经一度觉得我是那场车祸的缘由,所以把这片森林当作警醒。”——所有美梦的尽头,都是血腥丑陋的真相。

    也许是藏矜白毫无征兆说出了鹿嘉渺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真相”,也许是这个“真相”足够让人震惊。

    鹿嘉渺愣了良久。

    藏矜白也停在原地,等他回神。

    待他再次抬眼看向自己,才温和问道,“还想往前吗?”

    鹿嘉渺在很短的迟疑后点了点头。

    也许是知道了标本里藏着的故事,此刻只觉得看到的一草一木都是遗憾和悲剧。

    越走越黑,压抑感也越强,死寂得连风声都没有的地方,如果一个人待在这里,四面八方笼来的孤独恐惧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

    藏矜白错鹿嘉渺一步跟着他,像是陪同好奇小孩儿探索秘境的家长。

    他借着繁密秋叶里透出的极稀薄的光观察着鹿嘉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鹿嘉渺的判断不再仰赖标准的数据化指标,而且……感觉。

    应该能称之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