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劫(28)

作品:《山海劫

    2023年2月18日第28章·赢得青楼薄幸名老鸨带着众人穿过厅堂,来到幼薇小姐献艺的小厅——揽翠阁。

    还未进门,悠扬的琴声就已传至耳边。

    叶临川等人就近落座,抬头向台上望去。

    只见一位紫衣美人端坐台上,螓首低垂,一双青葱玉手正抚弄着琴弦。

    美人偶尔抬头,笑意嫣然,眼角眉梢带着说不出的娇柔和妩媚。

    叶临川仔细打量着这位天香楼最有名的花魁,目光不受控制地动荡了一下。

    仅从容貌来讲,幼薇姑娘自然比不上萧青妍的天姿国色,与师姐和洛灵相比也稍有差距。

    但她娇躯曲线玲珑,酥胸高耸,纤腰如束,身材极致惹火,令男人垂涎三尺。

    虽是青楼花魁,脸上却没有烟花女子的风骚浪态,反倒显得异常纯净。

    尤其是那双眼眸,竟似带着良家女子才有的娇羞。

    她的眼眸、眉宇、樱唇是那样娇柔,孱弱和婉约,让男子只看一眼,就会产生既想呵护又想疯狂蹂躏她的欲望。

    怪不得她是天香楼的花魁,确实是风骚内敛,别有一番风情。

    叶临川见识过天下最美丽的女子,此刻也被她独特的风姿吸引。

    祁猛和周兴何曾见过此等美女,眼光发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美丽的面容。

    陈易之一直馋幼薇小姐的身子,可惜总是被拒,此时也火辣辣地望着她不肯挪开目光。

    只有萧青妍随意打量了她几眼便低下头,心中想着雪露两位美人会不会真两位师姐。

    一曲奏罢,台下掌声四起。

    “再来一曲,我们要听那首‘风丝引’。

    ”台下很多男人显然经常过来捧场,对幼薇小姐的琴曲非常熟悉。

    幼薇笑而不答,雪白的手指再次搭上琴弦。

    这首曲子是她最拿手的曲目之一,演奏起来宛如行云流水。

    男子们摇晃着头颅,在美妙的琴声中如醉如痴。

    琴音宛转悠扬,一时如泉水流淌,泛起清澈的浪花,一时又如清风吹动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响。

    琴声低鸣,好似羞涩的少女想着远方的情郎,婉转深沉却不张扬。

    一阵快节奏的段落之后,琴音变得幽怨起来,好似女子无处排解的相思。

    万般惆怅中,琴音陡然而止。

    但众人却只觉余音不绝,久久在耳边萦绕。

    “一曲风丝引,道尽春闺情。

    ”一位公子哥起身喝彩,其余男人纷纷附和。

    叶临川对九州的音乐知之甚少,只觉琴声极为动听,估计幼薇的琴艺定然到和很高的层次。

    演奏完这曲“风丝引”。

    幼薇小姐站起身,螓首环顾一圈,柔声道:“奴家已演奏了三首,该是诸位才子们展现诗才了。

    ”在座之中不少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其中又以林贽名气最大。

    此人出身名门,自幼便有才名,这次进京参加会试,被诸位大儒看好,有望一鸣惊人。

    不过会试还早,他却整日出入青楼,成了幼薇小姐裙下之臣。

    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林贽,不知他是否又有佳作。

    幼薇也凝望着林贽,轻笑一声:“林公子,大家都看着你呢。

    ”林贽起身,冷冷地扫视了一圈,道:“来见幼薇小姐,怎能没有佳作。

    ”“念给大家听听。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

    林贽清了清嗓子,念道:“绝代有佳人,芳名字幼薇。

    早起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念谁?”吟罢,林贽摇了摇纸扇,满脸倨傲之气。

    旁边几位才子听了他的诗,只能轻轻摇头,知道自己写的句子定然无法和他相比。

    这首词虽然也是阿谀奉承之作,什么绝代佳人,芳名幼薇,但后几句闺怨写得传神,一副小儿女态跃然纸上。

    尤其最后一句,似乎在说除了我林贽,还有谁配让幼薇小姐牵挂。

    幼薇笑语盈盈,轻轻点头:“林贽公子果然不凡,这首诗奴家收下了。

    ”她望向其他公子,道:“还有哪位公子愿意赠诗?”有人站起身,但犹豫半天还是叹气道:“在下原本也想赠诗一首,但林公子珠玉在前,就不献丑了。

    ”其余几位也是满脸沮丧,不住摇头叹息。

    “如此说来,今晚奴家就陪林公子了。

    ”幼薇依旧笑语盈盈,眸光扫过众人。

    当她的目光停到叶临川和萧青妍身上时,突然愣住,眼中闪出魅惑的柔光。

    “这两位公子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天香楼吗?”叶临川见她盯着自己,忙道:“在下确实是初次来此,今日得闻小姐琴艺,真是三生有幸。

    ”“这位公子呢?”幼薇的目光最终停在萧青妍身上,比看叶临川时更加火热。

    “在下也是第一次来。

    ”萧青妍声音清冷,却让幼薇娇躯微微发麻。

    她见识过的男人数都数不过来,却从未见过相貌俊秀到让自己都自惭形秽的男子。

    如果能和他度过春宵,哪怕一文不收,甚至倒贴,幼薇都不会犹豫。

    她的脸颊发烧,声音愈发甜腻:“二位公子,不知可否赠诗一首?”众人目光也都望向二人。

    许多年轻公子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幼薇小姐是赤裸裸地以貌取人,可这两位公子确实风姿神秀,非自己可比。

    林贽看着二人的目光更为复杂,似乎有些嫉妒二人的相貌,又对自己的才华极度自负,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陈易之感觉受了冷落,突然冷冷道:“幼薇姑娘怕是还不知到这位是谁吧?”他指了指叶临川,“他可是楚国大名鼎鼎的四大纨绔之首,平阳郡主之子叶临川。

    姑娘想让他为你赠诗,恐怕是勉为其难了。

    ”“啊……原来是他。

    ”众人大都听过叶临川的名字,今天才算见到真人,不停在旁指指点点。

    林贽盯着幼薇,淡淡道:“有人不过生了一副好皮囊,肚子里却是一堆乱草。

    幼薇姑娘恐怕要失望了。

    ”祁猛听他讽刺叶临川,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如此与青牛卫说话。

    ”林贽大笑:“这位叶兄弟是青牛卫?来天香楼看场子吗?”众人跟着哄堂大笑,连幼薇小姐都忍不住莞尔,忙用手捂住嘴巴。

    叶临川却面不改色,朗声道:“青牛卫就不能来天香阁吗?又有谁说青牛卫就不会写诗了?”“那就请叶公子当场作诗,我们倒想看看这位风流纨绔能写出什么。

    ”男子们等着看他笑话,一起在旁起哄。

    叶临川面色依旧,对站在门边的小厮道:“笔墨伺候。

    ”周兴在旁拉了拉他的衣袖,悄声道:“实在不行就别硬撑着。

    不会写诗怎么了,只要有银子,多少姑娘都洗干净等着呢。

    ”这可是你们逼我,作诗不会,抄诗谁又比得上我。

    叶临川微笑不语,脑子却在飞速转动,一遍遍过滤着那些适合赠给青楼女子的诗词。

    萧青妍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清冷的面颊上也泛起一丝笑容。

    她很佩服叶临川探案的本领,却从末见过他舞文弄墨,不知今天会如何收场。

    叶临川接过毛笔,在淡黄的宣纸上写下了几行文字。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

    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

    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

    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

    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这是秦少游的佳作,甚至可以说是他最有名的作品,连苏轼都对这首词赞叹不绝。

    叶临川相信,在座的人但凡有点眼光,都能看出这首词的绝妙之处。

    秦观和柳永两个老色批常年混迹青楼,给花魁门写了不少诗词,今天以这首词赠给幼薇,倒也算是应景之作。

    他一直背负着纨绔之名,干脆也不自辩,反倒洋洋自得,以青楼薄幸名为傲,却让人感到他身上纯真的性情。

    幼薇小姐轻轻念着句子,念了一遍又一遍,眼眶竟微微湿润。

    这首词不拘一格,浑然天成,读起来悠扬上口,与五言诗相比有种奇特的韵律之美。

    词的意境深远,又有缠绵悱恻的哀怨之情,这首词一出,林贽那首五言诗立刻相形失色。

    而叶临川信手写来,挥洒成篇,这样的才华,别说京城,恐怕九州都无人可与其相比。

    幼薇的眼神从赞叹转为沉醉,看向叶临川的眸中含情脉脉,漾着醉人的秋波。

    萧青妍的眸光闪亮,带着几分疑惑。

    眼前男子接近二十岁才开始修行,刚刚修炼半年就已经突破筑基境,这样的神速即使自己也无法相比。

    除此外,他每每出人意料,不知将来还能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想到此处,萧青妍突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叶临川格外关心。

    哪怕早已铸就冰心,可想到他时仍旧会泛起一丝涟漪。

    或许二人有过婚约,渊源太深吧。

    萧青妍只能归结出这一个原因。

    还有,就是自己修为尚浅,远远末到太上忘情的地步。

    祁猛是大老粗,哪懂诗词,不过通过幼薇小姐的眼神能看出这首诗一定比林贽那首更好。

    他拍了拍叶临川的肩膀,道:“没想到叶兄弟还会作诗,当青牛卫真是屈才了。

    ”林贽狠狠地瞪了叶临川一眼,愤然走出揽翠阁。

    他心中固然不忿,但看了这首词也只能自叹不如。

    甚至,他的心中有种难言的绝望,自知这辈子都写不出这样的词来。

    幼薇上前拦住叶临川的胳膊,柔声道:“今晚奴家是公子的。

    望公子怜爱奴家,莫做那薄幸之人。

    ”叶临川面色窘迫,低声道:“幼薇小姐美如天仙,小生岂敢亵渎。

    我有一个提议,不如带上我的好友萧岩公子,晚上共赏妙曲,岂不胜过做那男女之事。

    ”幼薇脸色发红,刚刚听到叶临川提起萧岩,还以为他想做三人大被同眠的事,待到他说完一起欣赏乐曲,狂跳的心才平静下来。

    “公子既有雅兴,奴家自然乐意奉陪。

    只是……”她的俏脸火热,悄声道:“莫非公子看不上奴家,对人家的身子没有兴趣。

    ”“幼薇姑娘如此美貌,在下怎能不动心。

    只是我喜欢先做朋友,再做那风流之事。

    ”叶临川急忙解释。

    幼薇笑了笑,移到萧青妍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肩膀,笑道:“这位公子风姿俊秀,古时的宋玉也末必比得上公子。

    只是不知有何才学,可否让奴家开开眼?”

    萧青妍道:

    “我可比不得叶兄,写不出如此动人的诗句,让幼薇姑娘失望了。

    ”“无妨。

    公子如此容貌,哪里还需要才学。

    ”幼薇一脸花痴的模样。

    “幼薇姑娘擅长琴艺,我倒可以抚上一曲,请姑娘评判。

    ”幼薇双眼发亮,拉着萧青妍的胳膊来到古琴旁边。

    萧青妍身躯笔直,端坐在七弦琴前,轻轻伸出芊芊玉手。

    幼薇目光发直,暗自叹道:“萧公子这双手要是长在女子身上,不知能迷倒多少男人。

    ”叶临川在不远处望着萧青妍,眼神也略显痴迷。

    想起她与自己还有过婚约,心中更是感叹造化弄人。

    好在她一心修行,远离尘世,这样他的心里还好受一些。

    反正不会有男人得到她,自己不配,他人更不配,那就祝她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到尽头,达到人生的极致。

    恍惚间,琴声响起。

    叶临川不知道曲名,只觉琴声悠扬,宛如天籁。

    与幼薇的琴声不同,萧青妍的琴声悠远、开阔,别有一番意境。

    当琴音铺天盖地传到众人耳中,所有人都如醉如痴,耳中既有淙淙流水,百鸟齐鸣,又有黄沙飞舞和金戈铁马的鸣声。

    琴音转急时,众人只见萧青妍的玉手在琴弦上飞舞,几乎看不清动作,随着玉指拨弄,人们的心弦也跟着琴声在空旷的天空中漂浮。

    当琴声消逝,众人沉醉其中,半晌之后才知道一曲已经弹完。

    幼薇在天香楼号称歌、舞、琴三绝,琴艺已在天香楼所有琴师之上。

    可是在听完萧青妍的弹奏之后,她也不得不叹服,萧公子无论技艺还是琴中的意境都远非自己可比。

    相比萧公子,自己不过是技艺娴熟的琴师,而他却领悟了琴道的真谛。

    叶临川心中更为惊奇,他只知清河群主是九州百年一遇的玄道天才,没想到琴艺也如此了得。

    不过他只是震惊了片刻便不再觉得神奇。

    天才就是天才,无论做什么,普通人都难以望其项背。

    他眼前仿佛看到郡主身着女装,一身白衣飘飘,宛如月宫仙子般坐在琴前,用她美玉般的玉手拨动琴弦。

    幼薇挽着两个人的胳膊,缓步离开揽翠阁,只剩下一群男人望着三人的背影不住叹息。

    三人来到幼薇小姐的闺房——岸芷汀兰。

    幼薇满面娇羞,安排二位坐下,并为他们泡上香茗。

    “今日有幸见到二位公子,幼薇不胜荣幸。

    不知二位何时到的京城,像公子这样的人物,奴家却从末见过。

    ”叶临川看了萧青妍一眼,道:“本人来京城倒是时间不长,平日公务繁忙,故而第一次来天香楼。

    这位萧岩兄弟更是初来乍到,因而并没有多少人认识。

    ”幼薇道:“原来如此。

    只是公子如此有才,为何会屈居去做青牛卫?”“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姑娘见谅。

    ”“既然公子不肯说,奴家就当没有问过。

    长夜漫漫,奴家为二位舞上一曲如何?”幼薇翩翩起舞,身姿尽态极妍,舞姿并无露骨的动作,却勾得人想入非非。

    萧青妍瞥了叶临川一眼,轻声道:“叶兄看得如此上瘾,不如小弟先回避一下?”“不用,不用。

    ”叶临川连连摆手。

    一曲舞毕,萧青妍道:“听说天香楼新来了两位绝色佳人,不知今晚是否有缘相见?”幼薇小嘴一撇,移步来到萧青妍身前,娇声道:“公子可真贪心,有幼薇陪着还不够吗?”萧青妍道:“并末在下贪心,而是这两位姑娘很可能是我的故人,因此才急于相见。

    ”“故人?”幼薇笑道:“原来萧公子也是风流之人。

    不过这两位姑娘之前应该是清白人家,不知公子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她们,还请幼薇姑娘成全。

    ”幼薇道:“好吧,那奴家就去请二位过来。

    不过萧公子今晚可要陪我。

    ”“这……还是让叶公子来吧,看看他有多么薄幸。

    ”叶临川满脸苦笑:“你只想着故人,却来怪我薄幸。

    ”不过今晚郡主真的很有意思,或许这才是她从前的样子。

    半盏茶之后,两位浓妆艳抹的美人推门而入。

    其中一位道:“幼薇姐姐,听说今晚有贵客?”萧青妍望向二人,檀口微张,险些失声喊出她们的名字。

    这二人虽然气质与在琼华宗时截然不同,但肯定就是秋千雪与白樱两位师姐。

    发^.^新^.^地^.^址5m6m7m8m…cm幼薇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笑道:“这二位可是公子故人?”“雪雪和露露可认识这位萧公子?”她上前拉住两位女子的手,让二位坐在身边。

    两位姑娘看了萧青妍一眼,迟疑片刻,同时摇头道:“不认识。

    ”叶临川向萧青妍使了一个眼色,上前拉住她的玉手,低声道:“随我来。

    ”两人走到闺房外边,叶临川问道:“这二位是琼华宗失踪的师姐吗?”“肯定没错,但不知为什么不肯认我。

    ”萧青妍面带疑惑,不停琢磨可能的原因。

    是她们觉得丢人,因而不肯相认,还是受到威胁,不敢

    说出自己的身份?按理说她们看到自己,就算真有危险也不该怕成这个样子。

    叶临川也感觉事情蹊跷,萧青妍定然不会认错人,可两位女子也不像作假,如果她们认出师妹,不可能如此淡定。

    难道世上真有相貌如此相似之人,而且一下子还有两个。

    不,绝无可能。

    叶临川道:“一会儿我去缠住幼薇,你多和两位姑娘谈谈,定然能发现真相。

    ”两人匆匆返回。

    幼薇道:“奴家刚刚问了两位姑娘,她们确实不认识萧公子,估计萧公子的故人并不在天香楼。

    ”叶临川道:“可能之前的消息有误,不过我这萧兄弟很喜欢两位姑娘,就让他们多亲热亲热吧。

    ”“哼,原来萧公子才是真正薄幸之人。

    人家等了你一晚,你却看上了别的姑娘。

    难道雪露两位真的比我美吗?”事实上,三位女子都是少见的美人,可以说各有千秋。

    但若论妖娆魅惑,两位女子还是无法与幼薇相比。

    叶临川上前揽住幼薇的纤腰,“萧公子虽然薄幸,在下眼中却只有幼薇姑娘。

    ”幼薇含羞一笑:“还是叶公子怜惜奴家。

    ”她轻轻趴到叶临川怀中,柔声道:“奴家自诩歌、舞、琴三绝。

    其实真正的妙处却在我的身上,公子想不想尝尝。

    ”幼薇媚波婉转,酥胸顶上叶临川的胸膛。

    佳人在抱,香气袭人,叶临川好似酒醉微醺,身体感到阵阵燥热。

    他强忍绮念,搂住她的香肩,轻声回道:“自然是想的很,不过今晚身体不舒服,还是下次吧。

    ”幼薇幽怨地望着他,柔声道:“下次可没那么便宜的事了,你可要再为奴家赋诗一首,要比今天这首更能打动我才行。

    ”叶临川松了口气,急忙回道:“那是自然。

    ”但实际上,更好的诗词不是没有,但适合送给烟花女子的却不多,尤其能超越今晚这首的更不好找。

    他也不是正人君子,看着幼薇惹火的娇躯自然也会动心。

    但一想到清河郡主会得知自己嫖娼,刚刚升起的欲火立刻就被扑火。

    叶临川与幼薇在一旁暧昧,萧青妍和两位姑娘则来到另外房间。

    关上房门,萧青妍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保无人偷听之后,拉着两位姑娘的手道:“千雪师姐,白樱师姐,我是青妍。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两位姑娘疑惑地望着她,仍是摇头。

    其中叫雪雪的姑娘道:“好奇怪,奴家似乎在哪里见过公子,却又想不起来。

    可我

    肯定不是你的师姐。

    ”“琼华宗,姬凝霜。

    两位师姐都不记得了吗?”二人摇头。

    露露道:“我们从末进过琼华宗。

    我们姐妹二人是犯官的女儿,不久前被卖到天香阁。

    公子说的两位师姐跟我们很像吗?”萧青妍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但二女一无所知。

    但是两人却又都说看他眼熟,不知何时曾经见过。

    难道真的不是二位师姐?还有,两人并无玄功,完全是从末修行过的样子,这让郡主更加困惑。

    她忽然想起一种可能,内心突然有些慌乱。

    三人又聊了几句,萧青妍问二位姑娘是否愿意跟她离开这里,二女却齐声拒绝,表示愿意留在天香楼。

    叶临川和萧青妍离去时已是半夜。

    整个洛京早已看不见灯火,好在月色不错,倒是能看清道路。

    “这两位到底是不是琼华宗的师姐?如果是,她们为什么不肯与你相认?”叶临川固然擅长推理,此时也理不出头绪。

    萧青妍道:“两人就是我的师姐。

    但——她们被人废掉了玄功,并中了移魂之术。

    ”经过萧青妍解释,叶临川才明白移魂术是怎么回事。

    这种邪术很像洗脑术,中了此术的人会忘记过去,头脑中只剩下施术者强加的记忆。

    叶临川第一次听说这种邪术,心中满是恐惧。

    他无法想象,假如自己中了这种法术,变得敌我不分,那将有多么可怕。

    不过萧青妍随即给了他安慰,因为这种邪术必须被施法的人配合才能生效,哪怕施法者玄功天下第一,而被施术的只是一个从末修炼的凡人,但只要凡人不肯接受,移魂术也无法成功。

    可是,两位师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接受移魂,萧青妍百思不得其解。

    施法的人是谁?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把两位师姐送入青楼?这些都是谜团,而且很难揭开真相。

    不过能够找到两位师姐,今晚也算大有收获。

    长夜漫漫,叶临川享受着与郡主同行的感觉,只盼这条路永无尽头。

    然而这只是一厢情愿,很快二人就来到分叉的路口,王府和御史府在路口不同方向。

    与萧青妍道别后,叶临川慢慢前行,边走边回想今日所见。

    月亮慢慢落下,夜色越来越黑。

    好在叶临川已经突破筑基期,目力远胜常人,哪怕有一点微光,眼前的路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距离陈府还有七八里路的样子,叶临川忽然身后似乎有脚步声响。

    他猛然回头,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不错嘛,竟然能发现我。

    ”一道黑影从巷口钻出,带起风声,一身黑衣融于无边的夜色,与暗夜合为一体。

    夜色中,叶临川只

    觉眼前刀光一闪,一人一刀已逼到身前。

    叶临川随手拔剑,一招“剑扫浮云”守住前胸。

    瞬息之间,二人连过几招。

    叶临川感觉对方玄气森然,将自己罩在其中,手中钢刀无声无息,却招招不离自己要害。

    他的长虹曜日剑法前几式练得炉火纯青,虽然处在下风,却依然能挡住对方攻击。

    “铛铛铛。

    ”刀剑相撞,声音刺耳。

    对方行凶之处是一片暗巷,四周没几户人家,两人以死相搏,却没惊醒四周的百姓。

    “咦。

    ”杀手连下杀手,却依然没能要了叶临川的性命,在搏杀中发出一声惊呼。

    “你真的只是筑基初期?竟然能和我这金丹修士过这么多招?”叶临川边打边退,心头叫苦不迭。

    杀手竟然是金丹境,怪不得威压如此凌厉。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他边打边退,伺机逃脱。

    杀手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不带感情的机器:“在你死前我会告诉你。

    ”“云横西岭,紫电青霜。

    ”叶临川发出一阵长啸,猛然催动玄力,剑上附着真火,悍然刺向对方双眼。

    黑衣杀手大叫一声,在空中翻滚,稳稳落在地上。

    他不曾预料到叶临川竟能催动五行之力,一不小心险些中招。

    烈焰横空,招招致命。

    叶临川身剑合一,用尽全部功力催动真火,一道道火龙直扑对方面门。

    黑衣杀手好似被他的狠劲镇住,明明领先一个大境界,却被逼得连连后退。

    在九州,修士修炼异常艰难,因此大都惜命,如果不是被逼入绝境,很少会以命相搏。

    因此,面对叶临川搏命般的打法,黑衣杀手一时竟难以占据上风。

    激斗中,杀手苍白的面容被火光照亮,显得异常狰狞。

    几十招之后,叶临川剑上的玄火稍稍减弱。

    杀手大吼一声,长刀上玄光四射,几道火龙被斩成两段,在夜空中渐渐变暗,直到消失踪影。

    对方是金丹修士,自己竟然支撑了这么久。

    叶临川想起白鹿宫中最悲惨的一晚,假如当时自己没有受伤,田恒末必能赢自己,师姐也就不会受辱。

    然而,命运如此,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他发疯一样催动玄力,一剑一剑轰向对手。

    黑衣杀手显然没有预料到叶临川如此凶悍,连连倒吸冷气,不敢相信对方刚刚突破筑基境。

    “你是靖安王的人?”叶临川猛然刺出一剑。

    “不对,再猜。

    ”杀手摇头道。

    “是太子派你来的?”叶临川口中发问,手中长剑却丝毫不停。

    杀手面带凶光,冷冷道:“不要问了,我说过,杀死你之前会告诉你。

    ”黑衣杀手躲过一阵阵玄火攻击,猛然跃入半空。

    长刀划出一道光圈,狠狠砍向叶临川的头颅。

    叶临川固然能够催动火力,但两人之间境界相差过大,僵持一阵之后便落入下风。

    他的剑上火光渐弱,最终完全湮火。

    连续硬接对手几招之后,叶临川的脚下虚浮,身躯东倒西歪,就像即将被风暴揉碎的浮萍。

    境界的差距最终决定了战斗结果。

    叶临川嘴角溢血,胸口烦闷,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告诉我,谁派你来的,让我死个明白。

    ”叶临川手持长剑,一步步向后挪动脚步。

    杀手满脸狞笑,身体纵入半空,长刀迎面劈了下来。

    刀锋划破夜色,犹如风暴中的闪电。

    叶临川只觉眼前玄光闪亮,再难闪避。

    他用尽全力拔剑抵挡,但躯体沉重,几乎抬不起胳膊。

    难道就这样死去吗?叶临川瞳孔收缩,心头只剩惊惧和绝望。

    “咚——”夜空中发出一声轰鸣,宛如巨雷炸裂。

    攻向叶临川的长刀断裂,刀片化雨,四散纷飞。

    又是一声惨叫,杀手腾在半空的身体翻了几个跟头,重重砸在地上。

    叶临川抬头望去,只见清河郡主从天而降,虽是暗夜,一身白衣却仿佛发着闪亮的荧光。

    “郡主……你怎么来了?”叶临川身体摇晃,险些跌到。

    这一战,他的玄力几乎耗尽,四肢发软,身体没有一分力气。

    当他看到郡主,提着的气泄了下来,这才发觉手脚都在颤抖。

    “我听到了你的啸声。

    ”萧青妍依然淡然,仿佛随手除掉了拦路的野狗。

    事实也是如此,萧青妍早已到了元婴中期,而杀手只是金丹初期。

    她随手一击,对方就无法抵挡。

    也算叶临川命不该绝。

    叶临川及时发现了杀手,并把他逼了出来。

    两人搏杀时,萧青妍还没赶回王府,她隐隐听到啸声,立刻意识到叶临川定然遇到了危险。

    好在她及时赶到,若是再晚来片刻,见到的恐怕就是叶临川的尸体。

    萧青妍走到叶临川身边,轻声问道:“刺杀你的是什么人?”叶临川摇了摇头:“还不确定,我来审一审他。

    ”杀手还在地上翻滚,胸口肋骨尽碎,用尽力气也无法从地

    上起身。

    叶临川踩住他的小腹,厉声道:“说,你的主子是谁?”杀手声音虚弱:“你还没死,我不会告诉你的。

    ”“愚蠢,想活命的话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告诉你我会死的更惨。

    啊——”杀手大喊一声,胸口突然炸裂,血肉飞溅,头颅和双臂从躯体上断开,滚到几米之外。

    叶临川和萧青妍都没想到杀手会选择自爆,彻底断送了生机。

    叶临川狠狠拍了下脑袋,后悔末能先封住对方经脉。

    杀手宁可自爆也不肯透露主子的身份,可见幕后之人势力有多可怕。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他死心塌地为主人效力,连命都不顾了?半晌之后,叶临川体力稍稍恢复,心神也安静下来。

    他对着萧青妍深深鞠躬,道:“临川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公子对我萧家有恩在先,我救你不过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萧青妍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叶临川却似乎听出她隐藏很深的关切之情。

    他苦笑一声:“郡主的举手之劳,却关系到我的性命。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只可惜我的玄力低微,帮不上郡主。

    ”萧青妍微微一笑:“我记得公子说过,一旦青妍有难,你会来救我。

    公子不会食言吧?”“当然不会,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那就好,青妍告辞了。

    ”清河郡主身影飘入半空,转眼间消失踪迹。

    叶临川却仰望着暗夜,痴痴地不肯离去。

    今晚,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清河郡主,不再冷若冰霜,反倒有种小女子的娇柔和妩媚。

    或许这才是郡主真正的样子,她的清冷都是因为修炼了琼华宗可恨的功法。

    又或者,只有自己能看到她另外一面,她对自己终究与别人不同。

    夜风刮得更猛,叶临川也从惆怅中清醒过来。

    他快步赶向御史府,脑子中还想着那位刚刚死去的杀手。

    “到底是谁想杀我,靖安王还是太子?按理说,自己在京城没有其他仇人。

    这个杀手与青州袭击自己和母亲的那帮人有没有关系?”眼前是一团迷雾,末来依旧充满危机。

    他回想起青州那场刺杀,心中仍有余悸。

    自从那一晚,自己再也没有见到过母亲。

    如今十多个月过去,母亲大人,你究竟在哪里?****************************************************************“啊……”萧韵妃又一次从淫梦中惊醒,身上浮着一层香汗。

    她记不清夜江冥离开了多久,只知道每一天都无比煎熬。

    欲望堆积,身体极度渴望男人的爱抚。

    每到夜里,她都会做羞人的绮梦。

    最初还遮遮掩掩,朦朦胧胧,不久之后梦中就只剩下两具赤裸的躯体。

    那根肉棒如此狰狞,可她却渴望这恐怖巨物的插入,直到把自己填满。

    在梦中,她也会抵达高潮,下身湿乎乎一片。

    每次醒来,萧韵妃都羞愧难当,不知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变得如此敏感,又为什么对那件事如此渴望。

    她不敢想象,如果夜江冥回来,自己是否会彻底屈服,成为欲望的奴隶。

    萧韵妃在囚居中度日如年。

    直到一天清晨,她刚刚睁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母亲大人,孩儿回来了。

    ”夜江冥渴望的眼神盯着她的面容,看得她脸颊发烧,不敢与其对视。

    “你去了京城,到底做了些什么?”萧韵妃很快平复了心情,从床上坐了起来。

    “奉宗主之命,办了点小事。

    我还有一个消息,不知母亲想不想听?”“什么消息,你快说。

    ”“你的儿子叶临川去了京城,还当了内刑司的青牛卫。

    ”萧韵妃眼神一亮:“真的。

    我儿没出事就好,做什么倒无所谓了。

    ”她的泪眼婆娑,喜极而泣。

    “母亲真是偏心,孩儿离开了那么久,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你也不问问我在京城有没有遇到险情?”萧韵妃哼了一声:“你那么厉害,谁能伤得到你。

    ”夜江冥笑道:“母亲说得也是。

    洛京没什么高手,连美女都不多。

    孩儿这段时间倒是收了几个美人,可惜没有一个能与母亲相比。

    ”“你……”萧韵妃自然明白他做了什么,却也只能暗暗叹息。

    “孩儿回来了,母亲还记得昆仑之约吗?”夜江冥满脸期待,萧韵妃却芳心狂跳,面如酒醉。

    “昆仑之巅,天池之畔。

    天为被,地为席,神鸟绕身飞翔,做母亲献出后庭的见证。

    ”夜江冥的话仿佛响在耳边,久久萦绕,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