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作品:《男朋友随时要异变[无限]

    去吧。庄宁哄着,手上推了推他。

    庄宁的话要听。裘东野瘪瘪嘴,脑袋一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盯着裘东野进了房间,管家又转头盯起了庄宁。庄宁和那双灯泡一样的大眼睛对视一秒,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庄宁的这间房不算太大,房中看起来也是一派中世纪风格。

    淡绿色的壁纸,深咖色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几幅木框油画,桌子上摆着一些铜像石雕。

    而除了这些华而不实的装饰,整个房间中实用的东西没有几样,现代化的物品更是一个没有,所有陈设都透着简朴而古早的风味。

    好在床铺还是软和舒适的。庄宁呼了口气,坐在了床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主宰者不让他们西楼,一定有他的目的在。庄宁想

    如果现在他们在现实之中,庄宁必然会悄悄摸去西楼,探明主宰者的目的,这样才能更快找到破除异空间的线索。

    但无奈,他们所处的并不是现实。

    在这个异空间中,算上人质算上红,不过就只有十个人而已。

    如果像前两个异空间那样有成百上千的人质来分去主宰者的注意力,他们或许还能搞一些小动作。

    但区区十个人,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完全暴露在主宰者的视野之中。

    他们做的事,都是主宰者允许他们做的。比如去花园找罗因,比如进入东楼上下三层。

    而不被允许的,就会有木偶人管家来出面阻止,比如去西楼。

    在主宰者的监视下,除非强行反抗,否则根本没办法违逆主宰者的安排。

    一切才刚开始,在摸不到头绪的现在,暂且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庄宁心里正想着,忽然听见窗户被人笃笃敲了两声。他回头看去,只见窗户外面,裘东野正在对他笑。

    哎?

    庄宁连忙起身,跑到窗边将窗子打开。裘东野扒着窗棱轻松一跳,站定在庄宁面前。

    庄宁。裘东野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能来么?

    你不是都来了。眼前的人不太听话,但庄宁的嘴角却绷不住总想上翘。

    复古考究的西装,精致打理过的头发,令裘东野本就深邃的眉眼更多了几分不同往常的英俊。

    但除却这些,站在眼前的还是那个痴痴纯纯的傻子。

    哦裘东野蹭蹭鼻子,停了停又问,你那个你干嘛呢?

    庄宁偏过头,忍不住又是笑意一漾。

    他这个没话找话的傻问题,实在是没什么话好回答他。

    坐着呢。庄宁笑着,随便答了他一句。

    哦嘿嘿。

    裘东野也不介意庄宁胡乱答他,反正他也是胡乱问的。

    问得没什么营养,也没什么目的,不过就是想跟庄宁说句话。

    结果不仅如愿跟庄宁说了话,还换来了庄宁特别好看的笑。

    庄宁。裘东野拉起庄宁的手,轻轻揉捏着。

    嗯?庄宁抬眼看向他,发现这个人的眼睛又不太安分地,一眼一眼往自己嘴上瞄。

    傻子,这是在异空间里。庄宁看穿了他的心思,小声提醒道,做什么事,主宰者都能知道的。

    哦裘东野应了一声,垂了眼皮,表情看起来有点失望。

    庄宁一看他失望的小模样,心毫无抵抗地,忽悠一下子就软了。

    就这么想亲我么。

    算了。谁想知道,就知道吧。

    还是想看他开心。

    就一下。庄宁眼角弯弯,勾了下他的手心。

    哦!

    裘东野立刻就又笑开了,两手在衣服上不讲究地抹了抹,扶上庄宁的肩膀,慢慢凑近,小心翼翼地贴上了庄宁的嘴唇。

    嘴唇的触感绵绵的,软软的,温热的呼吸轻抚着脸颊,叫人一贴近,就不想分开。

    扶在庄宁肩膀上的手一分分下滑,渐渐将心里的人整个都搂进了怀里,湿润的唇瓣甜腻厮磨着,怎么温存,都觉得不够。

    这一下好长。庄宁顶了顶裘东野的鼻尖,笑道。

    还要裘东野不想放庄宁离开,含着庄宁的嘴唇吮了吮,干脆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俯身又吻了下去。

    裘东野的吻不知渗透着多少不曾宣之于口的爱意,足够温柔,却又足够热烈。

    被他拥抱着陷在丝滑柔软的床上,从身体到心神,都像要在那炽热的体温中融化开来。

    迷迷蒙蒙,恍恍惚惚,一点异样不经意间将庄宁的神经稍稍唤醒。

    庄宁撑起一线理智,将嘴唇离开了半寸,眼中漾起浅浅的笑意。

    哎,顶到我了。

    裘东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顶到了庄宁。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敢再继续吻下去,额头蹭蹭庄宁的脸颊,将头埋进庄宁的颈窝里。

    庄宁抱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这里不行,到底有人看着。抚了一会儿,庄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等我们回去的。庄宁顿了顿,又说。

    裘东野半应不应地嗯着,半天,才闷闷说道。

    不要了,你疼。

    裘东野的话让那一次不好的回忆又冒出了点头。庄宁沉默了片刻,轻呼了口气,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

    好好对我,我就不疼了。

    裘东野仍是语意不明地嗯,庄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裘东野赖着不动,庄宁也不赶他,就这么把他抱着,随便他赖在自己身上。

    床头的油灯光线昏黄,时间无声无息,静静流淌。庄宁身上的催眠味道在裘东野鼻间氤氤氲氲,很快便沁入了心脾。

    不知不觉间,裘东野呼吸便渐渐绵长起来,浑身的骨肉一分分地放松,最终被那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沉沉坠入了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

    悄咪咪丢一颗糖

    59、夜半惊叫

    哗啦!!

    似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声音很远,并不算吵人,但庄宁还是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裘东野还在怀里睡得正香。庄宁抽出被他压麻的手臂,强行睁开眼睛醒着神,又仔细听去。

    可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砰!!

    来人!救人!

    静了不足片刻,便有断断续续的嘈杂声传来,期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哭喊。

    出事了!

    庄宁一下子清醒,连忙跳下床来。

    裘东野,醒醒。他拍了拍裘东野,把他叫醒。

    嗯怎么?裘东野立即起身,睡眼惺忪着,懵懵看向庄宁。

    庄宁摸向小臂,习惯性地确认着空间卡槽,对裘东野简单说道。

    走。去西楼。

    西楼看起来和东楼大致对称,也是三层的结构。

    混乱就发生在西楼的第三层。

    庄宁和裘东野赶到三层时,只见两间房间的其中一间房门大开着,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从里面传来。

    三子贝尔和三子夫人凯瑟琳就站在门口,庄宁绕过他们,径直走进房间里。

    房间看起来是一间书房,面积比庄宁的卧室要大,靠里的位置有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上有笔纸本子等物品。

    墙边的书架上一排排陈列着很多英文书籍,书桌后和书架边,都摆着看起来很舒适的单人沙发。

    而书架边的单人沙发旁,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另一个男人蹲在他身边,正在查看情况。

    庄宁大致辨认了一下,倒着的人是长子理查,而在他身边的,是次子克劳德。

    长子夫人莉亚瘫坐在地上,正伏在次子夫人的肩头哭泣。窗户完全碎掉了,玻璃渣、木头渣在窗下散落一地。

    木偶人管家站在一旁,画上去的脸没有表情,木呆呆望向地上躺着的男人。

    只见克劳德颤抖着手指探了探理查的鼻息,摸摸他的颈侧,随后收回手指,紧紧攥起拳头,许久,才摇了下头。

    长子夫人一下子哭得更凶了。

    他死了庄宁呼吸一滞,又猛地看向木偶管家。

    主宰者阻止我们去往西楼,原来是因为这里将会有人死亡

    庄宁咬紧牙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

    他是角色,人质也是角色,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一切都是主宰者剧本中的安排。

    但这出剧目并不是家庭伦理剧。

    而是一出凶杀剧。

    而这出剧目中,此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角色。

    庄宁抬起眼,又看向房间角落里的一个陌生人。

    这个人披着斗篷,戴着兜帽,脸上覆着一张华丽得略显浮夸的面具。

    而待次子终于确认了长子的死亡,她猛然抬起头面朝庄宁,一把将面具掀开。

    面具后的人,正是他们四处遍寻不着的红!

    红看着庄宁,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目光扫过众人,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庄宁和红对了对眼神,也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只是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静待剧情继续发展。

    他、他死了?三子贝尔站在门口,显得很是震惊,怎么死的克劳德,你是医生,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敢肯定。克劳德站起身,口唇有些发紫,或许是心脏问题,造成的猝死。

    克劳德几句话说得有点艰难,看得出,他在强压着心里难过的情绪,而站在门口的三子贝尔除了震惊和惧怕,看起来对哥哥的死并没有太伤心。

    总之,我们还是先让他睡到床上去吧。贝尔,过来。

    次子克劳德绕到尸体头前,双手抬起肩部,示意三子和他过来一起抬人。

    等等,他或许不是因为急病猝死。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红突然开口,房内房外,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这个陌生的女子。

    我看到了。

    红指着一个翻倒在沙发脚边的杯子,语气平静却笃定。

    他是喝了这杯东西之后,立刻倒下的。

    红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惊。

    这位女士,你看到了理查倒下的瞬间?次子克劳德急忙问道。

    嗯。红确认道,我从窗外看到他倒下之后,就打破窗子进到房间里来想要救人,但那时似乎已经晚了。

    所以当时喊救人的,是你。克劳德点点头,说道。

    这件事显而易见,大家也都听到了红喊救人的声音,只不过当时人人都被倒在地上的理查吸引了注意力,顾不上细究这个陌生女人的事情。

    听了红的话,克劳德暂且放下了理查的尸体,弯腰捡起了那个杯子。

    这是一个镶金的瓷杯,从杯中的残留的痕迹来看,之前盛过的大概是咖啡之类的东西。但里面液体全都泼出去了,渗在深色的地毯里。

    克劳德研究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将杯子放去桌上,不经意间却发现桌子上的一堆纸本中插着一个信封,封口处似乎打着理查的火漆印。

    这是什么?克劳德拿起信封,拆开来看,草草看了几行,一张脸便陡然变了色。

    信里写的什么?一直站在门口的三子贝尔紧张地问道。

    信里信里写

    克劳德几眼将信看完,轻咳了两声,稳了稳情绪,从头开始念道:我对不起父亲,但我必须得到这笔遗产。可万没想到父亲的遗嘱上,竟然没有我的名字。

    我走投无路了,如果可以,请让我以父亲的方式,没有痛苦的死去,用我的死,来偿还我犯下的错。

    忠诚的信徒:理查约翰逊。

    这是遗书?贝尔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难道理查是自杀?因为老头没留遗产给他,所以自杀了?!

    啊!!理查瘫坐在门口的妻子放生大哭起来,一直搂着安慰她的二子夫人也悄悄红了眼圈。

    自杀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庄宁眉心微微一动。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自杀的推测一出,他马上就产生了怀疑。

    或许是这封遗书不知从哪里透出的违和感。

    又或许是潜意识里笃定了这一出不知目的为何的凶杀剧,不可能只有自杀这么简单。

    但他没有提出异议,毕竟除了自己的感觉,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理查不是自杀。

    况且他并不需要太过投入到主宰者的剧本里去。事实上,这个扮演理查的人质死因无可置疑。

    他死于主宰者的谋杀。

    尽管并未置身危险的环境中,也不存在一关关的生死试炼,但这次的异空间和上一次同样恶劣。

    主宰者将几个人质置于股掌之中,随随便便,就湮灭了一条性命。

    宴会厅中,庄宁,裘东野,还有剩下的五个人质还按照晚宴时的位置围绕在长桌边落座。

    而红和罗因也被带来了宴会厅,坐去了原本无人入座的长桌下首。

    一桌十椅本该坐满,只少了已经死去的理查。

    木偶人管家带领众人各自坐定,而后只身走到宴会厅大门口,突然开口说道:很抱歉通知各位,由于山体滑坡,离开木偶城堡唯一的通路目前是无法通行的状态。

    各位需要在城堡中再多逗留一段时间,至于理查先生的事情,也只能等待道路恢复通行,才能够得到进一步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