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贱骨头都是遗传的
作品:《水星坠落时(乱伦)》 检查好护照和登机证没有?沉雨芙一边把羽绒大衣塞进行李箱,一边提声问。
早好了。李文熙从主人房浴室出来,把盛着护肤品的精美拉链袋放她行李箱旁边:喏,还要什么?
嗯——她把拉链袋和护目镜丢进行李箱,又匆匆忙忙去拿雪靴,呢喃着:gopro
早已打包好的李文熙听了,轻松起身到储物室去。
报告会议定在圣诞派对前两天举行,夫妇二人计划早一星期前往苏黎世,在附近旅游、散散心才办正事。会议完结后,回家休息一天再参加派对,时间刚刚好。
再检查一次行李,吃过午饭便起程了,二人在计程车中凑着头再次细看行程表。
超期待这家餐厅!
我可是等不及滑雪了,说来有多少年没玩过?
滑完到山脚这家木屋餐厅吃烤起司?
现在家里闹饥荒吗?就只会吃。
沉雨芙咭咭笑着打他一把,手机便响了。她馀有笑意地掏出手机看,脸色却突然黑沉了;脸上那种厌恶与纠结,李文熙不用问已猜得七八。他不吭一声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看,轻叹口气才平静道:没关系,下次再去旅行也可以。
谁说我不去了?她把手机夺回,用劲塞包包里:不摔也已摔了,骨折又没生命危险,我留下干嘛。
再怎也是你爸,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很应该。
医院有医生护士,妈也在,何时轮我高攀去帮手?沉雨芙冷笑。
别这样。
别说我没伸出过橄榄枝,卖血卖汗他们有哪次领情?她声浪渐提高 :对我冷嘲热讽没关系,反正自小听的多;但我干嘛平白无事去医院听他俩中伤你?
他俩恨我是情有可愿。他苦笑:但岳母通知你了,就是想你去一趟吧?
别唤她岳母,他们有把你当女婿看待吗?沉雨芙怨恨道:再以前的事也罢了,我俩结婚后,十几年来只当我是接送孙子的褓母;小昊去美国后更没生过我一样。没建立好亲子关系,现在有难了,倒想我出手相助?
这世上哪有一百分的父母?难道你我就没犯过错?李文熙执起她的手:昊昇回来时你还高兴得哭了呢。
沉雨芙语塞了。
空置叁年的房间,不断回盪的死寂,都是她的错。
她脸容由不屑渐渐转而迟疑,却仍紧抿了嘴不愿妥协。李文熙熟知她脾性,没再规劝了,由得计程车陷入沉默。
沉雨芙拖着行李箱陪李文熙到航空公司柜台办过登机手续,再不情不愿地送他到禁区外,微鼓了腮低声道:自己在外小心点,没照应,不许滑雪了。
嗯,知道。李文熙俯身吻吻她额头:到埗后打电话给你。想到几天都见不到面,沉雨芙禁不住拦腰抱住他:每晚也要通电话。
当然。昊昇后天回来,也有人陪你了。
儿子跟枕边人哪能比较
沉雨芙一双腮帮子没半分塌下的意思,眼内不舍更越来越浓烈,弄得李文熙还未分离已挂念了,忍不住托起她下巴细细亲亲小嘴巴,然后微红着脸微笑:我爱你。
这叫沉雨芙的眉头怎还皱得下去?
带着甜笑挥挥手,目送李文熙拐个弯消失在禁区内了,她才低声叹息让神色落下。
黄昏时份把医院惨白的墙壁照出了一片暗黄,空气中弥漫令人窒息的消毒药水味,沉雨芙前脚才踏入自动门已一阵恶心欲调头往回走,但她按捺着逃避的冲动,带着沉重的步伐朝病房走。
来医院是责任,只有这样想,她才能麻木面对待会可能发生的一切。
到病房门外时,双腿已软得像粥浸油条一样,胸骨用力撑起胸腔,但空气就是吸不进肺部,心口那股绷紧只有更难受。
待个一小时就走,速战速决。
再用力抽一口气,她推门内进。
病房内四张床,里面左边的那张床上,坐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他束着小须,一脸严肃地扫动平板上的页面。床边的妇人查看一下空水壶,抱起来站身去添水。她转身抬头,对上了沉雨芙,顿顿才轻皱着眉迎上女儿:来了?
妈。沉雨芙也感到眉心扭紧了:他怎样?
打了石膏,明天可以出院。
我就为了这点小事不跟老公去苏黎世
但他不肯吃,晚餐碰也没碰过。她母亲又回头望望丈夫,放轻嗓子补充。
沉雨芙见状顿顿,伸手要接过水壶:我去盛水。母亲却道:你去看着他。便越过她离开了。
要跟父亲独处了,沉雨芙深呼吸一口,慢步接近了父亲床尾:爸,我来了。
他眼睛自平板上抬了抬,从鼻里喷喷气当是回应了。
沉雨芙眉头皱更深了,默不作声把包包放一旁,拘谨坐在椅子中。秒针滴答滴答走,父亲仍不肯把目光从平板上扯开。她等不到高堂开金口了,唯有擅自拿过床边柜上的苹果,着手削皮。
爸,吃苹果。她把切好的苹果递到他面前,他却不耐烦的啧一声:放着。想起母亲的表情,沉雨芙语气不禁有点重:妈说你没吃饭,苹果开胃,吃点。见他没回应,又催促:再放要变黄了。
又没人叫你切,要吃自己吃!他瞪她一眼粗声道,邻床都抬了抬眼循声看。
盛好水的母亲刚回来见到这一幕,匆匆赶回床边,把沉雨芙手中的碟子挪开:逼爸爸吃干嘛呢?他已经够累了。
逼!?沉雨芙气结,委屈得眼眶发热。
是责任而已,不领情没关系。
无声深呼吸口气,她一语不发站起来让母亲坐。
父亲又埋首平板了,但不一会又开始喃喃抱怨,更伸指到石膏筒下挠撩。沉雨芙望望忙于整理衣服没为意的母亲,忍着好会,还是动身到行李袋中翻找,掏出一支不求人。
到床边把不求人插入石膏筒间,才替他挠痒得一下,他却厌恶地一肘推开她:搞什么!
实在忍无可忍了,沉雨芙把不求人嗖一下抽出,顾不得旁人目光,甩手扔在柜面上弄出哐当巨响:现在是嫌我肮脏还是怎样!?
母亲吓得目瞪口呆,挡不住丈夫破口大骂:嫌又怎样!他啐一口:就嫌你跟那恋童癖乱搞,惹来一身暗病!
沉雨芙气得满身发抖,双眼爬满红筋,重重透出怒气好会,开口时嗓子却只有更平静:你倒不会想想,要多失败的父母才会养育出跟人乱搞的女儿?
沉、雨、芙!母亲在背景中气急败坏道,沉雨芙却听也听不见:这副骨头再贱都是遗传得来的。
父亲气得吹须睩眼,话也说不出。
小昊后天回来,这次我不会再催他来见你俩。沉雨芙弯身提起包包,冷眼瞟瞟母亲:真不知你找我来是什么用意。
她母亲闻言全身一震,目送女儿头也不回地重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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