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更)

作品:《摄政王的真香火葬场 小说

    应当是只刚出生不久的兔子,还没有叶钧的手掌大,它胆子倒也大,不仅不怕,还用小鼻子不断地嗅呀嗅,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也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真真是说不尽的可爱!

    虞鱼的小心脏当即就被击中了,杏儿眼都不自觉地睁大了,“好、好可爱”

    这会儿叶雪薇也凑了上来,伸手捏了捏小兔子的耳朵,“咦,哥你从哪里弄来的兔子?”

    “捡的。”叶钧盯着手掌心里的毛茸茸平静道。

    的确是捡的,他原想着是去逮一只的,走到半路就看见这小兔子被压在枯枝底下动弹不得,所幸就将它带来了。

    念此,他抬头,丹凤眸看着兴奋到小脸泛红的虞鱼,将手掌又往她眼前伸了伸,“赔你的。”

    这虞鱼咬着唇,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叶雪薇。

    “看我干吗?你喜欢就收下!”叶雪薇道。

    虞鱼闻言小拳头握了又握,终是伸出小手,红唇染着笑,“谢谢叶公子。”

    “无事。”

    叶钧应了一声,看了看眼前的白皙手掌,明明两只手并在了一起,看上去还是小小的,像她的人一样。

    捏起兔子耳朵,叶钧将小兔子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

    看着小姑娘满足又欢喜的笑颜,叶钧喉结动了动,转身道:“走吧,送你们回府。”

    沈宴知晓这个消息是在回宫的路上,他也没担心,自打上次虞鱼被陷害落水之后,他就派了几个暗卫时刻跟着,有她们在,不至于斗不过一只老虎。

    不过沈宴还是道:“派几个人,去把那老虎解决了。”

    临近年底了,家家户户都需要柴火和猎物,总不能让这只老虎坏了事。

    沈溪领命下去安排,沈宴入府之后则直奔南熏院去了,没收到暗卫的消息说明这丫头没事,不过他还是亲眼看了才更放心。

    唉,真是可怜天下慈父心。

    刚到门,沈宴就瞧见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拼凑些什么,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不断在她的脚边打转。

    沈宴挑眉,“哪来的兔子?”

    虞鱼正忙着没空回他,红拂忙道:“回王爷,是小姐去老君山时,小叶将军送的。”

    “叶钧?”沈宴提了下唇角,弯腰捏着兔子耳朵将它提起来放在了眼前,动物向来警觉,放在还在地上欢快地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这会儿伸直了腿不敢乱动,连眼珠子都僵住了。

    红拂道:“是,小叶将军担心小姐们碰见白虎,就赶了过去,正巧吓走了小姐的兔子,于是就赔了一只。”

    这理由还算说的过去,只是

    沈宴用脚尖踢了踢小姑娘的脚,被长睫遮住的眸色沉沉,“下次少收别人的东西,想要什么跟我说,爹爹有的是!”

    说完也不见虞鱼有反应,沈宴心里顿时不痛快了,随手将兔子一丢,屈膝蹲下去,伸手将小姑娘的脸给拨过来,皙白分明的指节捏着她的下巴,凑近了,低声问:“我方才说的,听到没有?”

    这般动作,二人相聚不过三指宽,虞鱼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原本昳丽如妖的容颜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更是增大了百倍威力,让虞鱼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听、听到了”

    见她的瞳仁里映出自己的身形,沈宴这才满意了些,刚要松开手,却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

    他轻勾薄唇,潋滟的桃花眸笑意氤氲,“乖鱼儿,你紧张什么?”

    又是咕咚一下,虞鱼眼神飘忽,“我、我没紧张”

    是,没紧张,就是有点结巴。

    沈宴唇畔笑意更深,桃花眸也越发的妖冶起来,他又凑近了些,压低

    了嗓音轻声问:“真的?”

    随着他凑近,虞鱼的小拳头也随之握紧,这下连话都不说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样子,倒和方才装死的小兔子有些相像。

    沈宴低声笑了,嗓音里满是得意和惬意,见小丫头的脸蛋肉眼可见的变红之后,他总算是良心发现,起身站了起来,“不逗你了,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没了声音,虞鱼这才猛然惊醒一般,抬手捂住了薄粉的脸颊。

    一旁的绿莹见了嗤嗤直笑,“看王爷给小姐迷的,小脸蛋都成水蜜桃了。”

    “你别笑话人家!”紫俏恢复了懒洋洋的舒服姿势,“方才要是换成你,估计鼻血都出来了。”

    谁能抵得住王爷这么近距离的美颜暴击,只是脸红就已经够厉害了!

    有她们二人在,南熏院从不冷清,趁着二人拌嘴的功夫,虞鱼悄悄转过了身,小手捂着心口,杏儿眼冒出星点的疑惑。

    她的心,为何跳的这样快?

    临近年关,京城也越发的热闹起来,有的连红灯笼都已经挂了起来。这是虞鱼在京城度过的第一年,回想过去,已然是恍若隔世。

    想起这些,虞鱼总觉得她应当用行动来表达一下对沈宴的感谢。

    在红拂她们的提议下,最后虞鱼决定做一桌菜,毕竟沈宴不缺金银财宝,与其费尽心思,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打定主意,虞鱼就一股脑钻进了厨房里,她原以为会很轻松,但真正学过了才知道,会做菜是一回事,做得好又是另一回事。

    不说旁的,光是那几口锅,她都掂不起来,因而每日的手臂都是酸胀不已。

    红拂拿来药膏给她贴上,劝慰道:“小姐,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您慢慢学也成。”

    这两日一累,她连饭菜都吃的少了,刚养胖的小脸又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透出几分独属于少女的精致。

    虞鱼也觉得有理,可还是摇了摇头。

    她在做菜方面没天分,就该多下苦工,不然怎么在除夕夜时给沈宴一个惊喜。

    见她神色坚定,红拂虽心疼,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按揉起了虞鱼的手臂和肩膀,不一会儿,就见床上倦懒的少女合上了眼眸。

    见状,红拂便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夜色已深,因是冬日,连月光也愈发清冷,光秃秃的枝丫倒影漆黑,在狂风呼啸下透出妖魔般的张牙舞爪,似乎是被外面的环境影响,床上小姑娘也不安稳了起来。

    她眉头紧皱,小脑袋不安地晃动着,握着被子的小手骨节都泛了白,额头上更是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啊!”

    短促的惊叫声过后,虞鱼猛地坐了起来。梦中的鲜红仍旧历历在目,刺痛了虞鱼的双眸,更乱了她的心神。

    快速地穿上鞋子,随手披了件大氅,虞鱼打开房门,不顾蓝怡的疑惑和阻拦冲进了夜色之中。

    不多时,床上熟睡中的沈宴蓦地睁开了双眼,从睡梦中醒来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即便听出了是谁,他的羽玉眉也皱了起来。

    这丫头,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虞鱼也不想,但她没办法,梦里的场景实在是让她一刻都等不下去。许是夜已深,一路上都畅通无阻,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虞鱼想也不想地上前猛地推开冲了进去。

    门推开的有多果断,虞鱼就有多懵。

    这还是头一回来沈宴的住处,她完全不知该往哪里走,迟疑片刻,她正要摸黑前行,伸出去的小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给握住了。

    伴随着房门关闭的声音,一阵温热贴近,耳畔传来浅浅的呼吸声,“抓住你了,小色狼。”

    刚睡醒的

    声音说不出的磁性诱惑,却叫虞鱼眼眶一红,在沈宴愕然的眼神中转身抱住了他。

    像是怕他跑了,小姑娘的手臂搂的紧紧地,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透着寒夜的冰凉,直到感受到胸膛上的湿润,沈宴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又不送你见官,哭什么?”

    然而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小姑娘并没有听进去,抱着他哭个不停。

    沈宴没了办法,只能把人扛起来朝床榻走去,将人放下之后用被子裹上,而后起身点亮了蜡烛。

    烛光昏黄,在深夜却给人太阳般的温暖和可靠,让大哭中的小姑娘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的沈宴这才伸手拨了拨她苦湿了的碎发,嗓音倦懒,“哭够了?”

    虞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好解释一下。”沈宴侧躺在榻上,左手撑着脸颊,眼尾泛着红的桃花眸带着懒懒的惺忪睡意,“大半夜跑来,该不是贪图爹爹的美貌吧?”

    这张嘴呀!

    本就哭的眼睛鼻头都红红的虞鱼这下脸蛋都气红了,将身后的枕头丢了过去,气鼓鼓地说:“我做噩梦了!”

    梦里是在一个宴会上,沈宴坐在主位上喝酒,突然有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明明是笑着,可看上去很是阴冷。他们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男子愤然离场后,整个宴会被士兵团团包围起来,屋檐上的箭尖比冬日的月色还冷。

    大战爆发,即便被众多士兵攻击,沈宴依旧从善如流,就在虞鱼以为他将赢时,一人突然冲了上来挡住了士兵的长剑,血溅当场之时,此人竟要把手里的长剑刺入沈宴的胸膛——

    闻言,沈宴的睫羽颤了颤,看向她,似笑非笑,“怎么,还要我哄着你睡才行?”

    “什么呀!”虞鱼恨不得咬他一口,“我轻易不做梦的,但是每次做噩梦都会灵验!”

    怕他不信,虞鱼便将之前的例子,包括苏妙的一一讲与他听。

    “我真不骗你。”小姑娘打着喷嚏道,“那个和你吵架的人比你矮一些,穿着青色衣衫,腰间还带着一块镂空的云纹玉佩,长相嘛,倒是很一般。另外一个刺杀你的,应当是你的随从,他最好认,右脸上有一片黑色的胎记。”

    “另外,你们喝酒的地方好像不是京城,因为大家都穿的很少,不像是在过冬的样子。”虞鱼偏过头疑惑问,“宴哥哥,你最近有出行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