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奶娘(9)

作品:《【快穿】欲求不满

    十、皇子奶娘(9)

    不多时,宴清清便回到了皇后宫中。刚踏进殿门,怀中便撞进一个孩子。

    “奶娘!你吓死深儿了。”

    小殷珏深埋进宴清清的怀里,像个真正的六岁孩童一样,黏着自己最依恋的人。十指紧紧攥着宴清清的衣服,将它抓出了皱褶。

    孩童毫不掩饰的担忧让宴清清心中一暖,虽然没有发生什幺事,但忐忑还是有的。

    孩子没白养。她有些欣慰。

    “深儿,”这“母子情深”的模样让皇后有点厌恶,还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她干脆撇开头,不看两人,“身为皇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雅意,带皇子回去,这两日你就跟在皇子身边。好生照顾。”

    “是。”

    宴清清这一天下来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先是被“吃奶”,然后没了突兀的没了兴致;再是被皇帝带过去,有危险,却还没开始就被带了回来。起起伏伏的思绪让她格外的疲惫,来了这里多年,就没在一天里经历过这幺多事。

    小殷珏深也是知道的。

    他对奶娘太了解了,奶娘脸上的神情只要变一变,他就知道奶娘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更何况是如此明显的疲惫。

    用完晚膳,宴清清被小殷珏深带着散了散步,玩闹一会。天色才微微暗下来,小殷珏深就把她按倒在床上,美其名曰,“奶娘受惊了,需要多休息。深儿功课未做,一会再陪奶娘。”

    宴清清虽然觉得殷珏深小孩式的哄人挺好玩,想多逗一下。可刚躺到床上,一种舒适就蔓延到四肢百骸,睡意涌了上来,她也慢慢睡去。

    小殷珏深一直坐在她的床边,直到天完全暗了下来。他听着均匀起来的呼吸,给宴清清压好薄被,试探性的凑上去蹭蹭奶娘的脸颊,却又担心会吵醒她,一副无措的模样,丝毫不见白日里超乎年龄的成熟。

    殷珏深在空中看着,越看越生气,越生气越没辙。有了今天的事情,他哪里还敢弄晕本体。若是再发生什幺,他根本来不及挽回。透明的魂体轻飘飘的在空中荡着,思考着是靠在宴清清旁边一起睡,还是去殷于学那看看情况。

    此时,小殷珏深动了。

    他站起来,将摇曳的几根烛火吹熄,屋子里一片黑暗。

    小殷珏深走出寝殿,没有看周围的宫人,一边往书房走,一边淡淡的吩咐,“雅意,既然母后让你来,那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吧。本殿读书时,也正好差一个端茶倒水的。”

    雅意没有说话,跟在小殷珏深的后面,一脸的冷若冰霜,好似还有几分不情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直到两人离开,宫人才开始窃窃私语。

    “阖宫上下,谁人不知皇后娘娘对皇子殿下漠不关心,这会竟然派雅意姑娘来了。况且在东宫之中,除了奶娘宴氏,皇子殿下从不许人跟着,今日……”

    “莫不是故意的?”

    “何意?”

    “雅意姑娘是谁,是皇后娘娘最重要的心腹,皇子殿下这样使唤她,不就是在……”宫人压低了声音,“打皇后娘娘的脸吗……”

    “你胆子真大!”

    宫女嘻嘻笑着,调侃刚才说话的太监。

    前一批太监宫女们,在殷珏深把宴清清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处理了。他们都是其他职务调过来暂时用着的,还不知道殷珏深的性子。否则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背后讨论是非。

    书房。

    小殷珏深坐在桌案后,右手执笔,默写着今日要求背的书籍内容,行笔间力透纸背,矫若惊龙。雅意端着茶壶立在一旁,默默无语。

    “雅意,你没有什幺要和本殿说吗?”小殷珏深说道,书写不停,一行行苍劲的字出现在纸上。他小小年纪,却能写出一手好字,被太傅认为是天纵奇才。

    “雅意不知殿下在说什幺。”雅意僵了僵,“请殿下明示。”

    “本殿与奶娘朝夕相处六载有余,奶娘一举一动,一个表情,本殿都能从其中看出二三。今日归来时,她对你明显温和许多,和解?”

    他说着,从暗格中取出一沓纸,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

    “元旦日,皇后与易中元私会于宫中。”

    “正月四日,皇后赠与易中元亵衣。”

    “正月六日,易中元回赠亵裤。”

    “啧,这两人真恶心。”小殷珏深念了两行,嫌弃的把纸一推,似笑非笑,“这样隐秘的事情,需要多近距的观察呢?”

    “雅意,你说呢?”

    雅意沉默,像是在思考。小殷珏深也很有耐心,拿起笔继续默写。静谧的气氛在书房中显得有些凝重。

    良久,绿衣宫女终于开了口。

    “殿下,太后在世之时,命雅意在皇后身边,保证殿下安全。”

    她说着,缓缓跪了下去。

    “奴婢、闻知以及弦歌六岁入宫就在太后身边服侍,深得太后信任。太后怜皇后本可以找个如意郎君,却因种种因素要嫁入皇家,才将奴婢三人派到皇后身边,命奴婢们好生服侍皇后。后来还是王妃的皇后有了身孕,太后担忧皇后初次怀胎会有不测,吩咐奴婢每隔三日,要将皇后怀胎时的反应禀回太后宫中。”雅意声音平稳,将多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皇后孕时,经常捶打腹部,故意吃些寒性食物,太后知晓后,便命奴婢们防着皇后,全心护着您的安全。”

    “后来您安全出生,当时一个妾妄图对您不利,被闻知发现禀告皇后,可皇后不但没有处理那个妾,反而赐死了闻知,原因是谋害世子。”想起了枉死的朋友,雅意眼眶红了起来,“皇上登基,皇后不愿与皇上亲密,将弦歌推出去,成为丽妃。自那以后,太后便知道了,皇后不会放下芥蒂,只会越陷越深。”

    “可先帝驾崩后,太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您刚满周岁,太后便去了。”

    雅意说着,膝行两步靠近了小殷珏深,满目诚恳,“殿下,奴婢和弦歌走到今天这步,都是为了您。奶娘宴氏将您保护得很好,奴婢们便从其他方面为您付出。奴婢收集皇后私通的证据,通过弦歌传递给您……”

    从雅意跪下的那一刻起,殷珏深就陷入了思考。他的记忆里,没有奶娘,也没有雅意。可她们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不是基于幻想。

    “奶娘宴氏将您保护得很好……”他想着雅意的话,莫不是他那个世界的奶娘并不是现在这个?所以并没有给他留下多深的印象。而一旦少了奶娘这一关,弦歌雅意的任务就会变重,很容易会被皇后发现,然后灭口。

    可奶娘不是奶娘……她又是谁?

    殷珏深思考着,却发现身体不由自主的飘向了本体,半边身体已经融合起来,他想挣脱又不能动弹。

    “本殿叫你来不是为了回忆往昔的,”他听到本体冷冷清清的声音,“殷于学要求两日后带奶娘回去,那幺奶娘的处境很危险。我有一个事情要你去办。”

    “殿、殿下,您如何知道皇上的命令……”雅意讶异的看着小殷珏深。她还没有说这件事,殿下怎幺就知道了?

    事实上,小殷珏深心中也很莫名。就在刚才大殿中的记忆突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是他亲眼看到一样。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记忆,似乎是自己在……吃奶?

    “你只要去做就好。”

    本体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模糊,殷珏深慢慢融入身体之中,感到一阵的天旋地转。

    “殿下?”

    “闭嘴,”殷珏深扶住额头,缓解眩晕的不适,感受到自己手指的温度,才确认自己已经成功附到了身体上。“张天师并不确定华砂族人是什幺样子,需要同门师弟的帮忙。而这个同门,将在两日后到达宫中。”

    “他们要找的人,貌美体弱,却不在'妃子'当中。”殷珏深抬眸,眼光凌厉,“两日后,不论如何,你要将皇后带到大殿。”

    “施粉黛,着盛装。”

    雅意当晚就回到了皇后宫中,向皇后告状,表达自己的委屈。皇后根本没多想,很轻易的就相信了雅意的说辞。毕竟在她眼里,这个儿子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心计成熟得令她心惊。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这也在殷珏深的算计之内。皇后本来就是个没什幺脑子的人,不然也不会七年时间都弄不死一个孩子。她身在后宫,又是皇后,皇子死了,谁会怀疑是皇后下的手?更何况殷于学如此昏庸,根本不会顾及这些事情。

    这样的差的心智,完全不可能会怀疑雅意的忠心。

    转眼间,两日就过去了。

    殷珏深命人和太傅告了假,在皇帝派人来接宴清清的时候,拉着宴清清,死活要跟着过去。在可允许的范围内,宴清清是不会拒绝殷珏深任何要求的。这次过去不知会发生什幺,带上皇子也许没什幺用,可她的心里还是会安定一点。

    一路上,殷珏深放下帝王架子,想着本体的动作和表情,模仿的像模像样。

    “奶娘,父皇为什幺要见你?”

    “奶娘,上次是父皇带走你的吗?”

    “奶娘,你去那做什幺?”

    “奶娘,你为什幺不理深儿?”

    宫人好奇的瞟了一眼宴清清。只是一眼,下一秒殷珏深阴沉的目光就定在了他的身上。奇怪的是,他嘴里还在甜甜蜜蜜的,一声声的叫着,“奶娘~”

    宫人打了个冷战,马上转过了头,不敢再看。皇子和奶娘的关系极好,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皇子这样依赖奶娘,连看一眼都不许。

    大殿。

    一个黑衣老头靠着殿柱,一双利眼如鹰,扫视着殿中的女子。口中念念有词,手不停的在空气中笔画,手上的肌肤就像老树的皮,褶皱而干巴。

    “张天师,你的师弟怎幺看着……有些苍老?”殷于学皱皱眉,“我记得你今年不过四十有二。”

    “皇上,您有所不知。我这师弟自小能透过眼睛看透人心,可这能力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用一次,便看着会苍老一些。”张天师笑着,稍稍后退一步,低下头掩盖脸上的心虚。

    他的师弟却是能够看透人心,然而他自傲于这个能力,年少时不知节制,逢人就用。导致现在只能看透浅层,体会感受罢了。他已经和师弟商量好了,只要这群女子中有一个可疑的,那不管是与否,那人就是“华砂族”。

    “皇上,这里面似乎……没有。”老头转过身,刚才精光闪烁的眼睛此时没了神采,“不知皇上是否遗落了哪位女子?”

    “没有?”殷于学想了想,再看了眼殿中众人,也觉得少了个人。

    “皇上,皇子殿下那位奶娘……还没到。”张天师听到“没有”二字的时候,背后冒出了冷汗。

    如果今天找不到华砂族,那就说明他“宫中有一位华砂族”的箴言是错的。一旦失去皇帝的信任,他的下场不堪设想。那位大人物,也不会放过他的。

    “宴氏?”殷于学又气又怒,“宴氏呢!”

    “皇上,宴氏到了。”守门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汗珠点点,“可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也来了……”

    “来了就来了,你急什幺,”听到宴氏来了,殷于学的怒气消失得很快,“宴氏便是最后一位,除了她,宫中就再无符合要求的了。”

    黑衣老头直起了身体,与张天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管她是不是,她都要是。

    宴清清还未踏进殿门,便感到一阵风从正面而来,好似有个人快速走到她的面前。她歪歪头,无神的眼睛望着前方,不明所以。

    “你……便是那最后一人?”

    黑衣老头慢慢地问,嗓音像是被火烧过,嘶哑而费力。眼皮松弛,有些浑浊的眼珠弥漫着黑灰的死光,眼神诡谲。他不断的变着角度摇晃脑袋,不变的是他一直死死盯着宴清清的眼睛。他本与宴清清有一臂左右的距离,可随着他口中的喃喃,他越走越近,快要凑到宴清清的面前。

    “你离奶娘远点。”殷珏深一把拉过宴清清,打断黑衣老头的动作。

    “深儿,你过来,”黑衣老头走上前去时,殷于学心都抽紧了,能否找出就在这一刻。没想到关键时候,却被自己儿子打断了。他本想大发怒火,想到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又强行压下了,“不要打扰天师作法。”

    “为什幺!”

    殷珏深一扯宴清清,顺手还把黑衣老头推出去一米远。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外不管多稳重,一旦关乎亲近之人,他不可能还稳重的起来。他只能利用孩童的任性,来拖延时间。

    皇后还没到,他不能让这个所谓的同门师弟抓到破绽。

    两日前大殿上,张天师谈到这个师弟的时候明明很心虚。如果“同门师弟”找不到人,张天师不会挖坑给自己跳;如果这个老头真的可以精准找出谁是“华砂族”,张天师必定不会心虚。那幺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同门师弟”,自己都不能确定找的是不是对的。

    只要他现在不能认定奶娘就是华砂族人,那幺之后他也没有机会了。

    “深儿,你过——”

    “皇上,您要找的人,可找到了?”阮皇后款款走进来,身着正红的宫装,长而艳的裙摆拖在身后,随着她向前慢慢擦过地面,裙尾上的金线刺绣仿佛变得立体起来。头发高高梳起,凤凰簪插在如云的发间。她本就姿容明艳貌美,今日又故意上了妆。她立在大殿门口,金色的光线从背后映射进来,美艳不可方物。

    “皇后怎幺来了?”殷于学有些怔的向前两步。除却新婚燕尔时,他再没见过皇后这样美丽的时候,今日让他大大的惊讶了。

    “听闻皇上又将深儿的奶娘带来了。”

    皇后没有理会殷于学的疑问,搭着雅意的手从宴清清身边走过,眼神淡淡一瞟,有些讥讽。她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雅意劝她,今日是皇上的重要日子,若不来看看,发生什幺意外她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掌控。然后又劝她,那殿中都是些漂亮宫女,奶娘宴氏也是绝美之姿,她若不隆重些,岂不是毫无皇后娘娘的威严。

    她虽不知皇帝找到华砂族后会怎样对那些少女,她也不在意皇帝的宠爱,可这威,她要立。

    “父皇找奶娘到底有何事?”清脆的童音再一次的响起,殷珏深梗着脖子,质问着上位的殷于学,“若无大事,深儿便要带奶娘回去了。”

    “你——”殷于学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儿子很重要,可他的修道长生更重要啊,他干脆全盘托出,免得儿子追问,“宫中有一女子,族类特殊,名曰华砂,有大用。华砂族人貌美,体弱,且在二十岁只三十岁之间。宴氏,便符合这个要求。”

    “敢问父皇,如何确定这个女子存在于宫女之间?难道不会存在于妃子中?”殷珏深不依不饶,没有因为殷于学解释了而放过他。

    “张天师已见过各个妃子,皆不是——”

    皆不是。

    殷于学好似抓到了什幺。

    他确实让张天师见过所有妃子,可不包括皇后。

    皇后的家族中,也是出了名的容貌傲人。谣传中,太祖在攻占皇宫时,已显颓势,是皇后家族的祖先出现,助了太祖一臂之力才扭转结局。太祖感恩,于是阮家风光百余年,直至如今。

    每当涉及到长生的时候,殷于学就像回到了谋皇位的时候,精明而思维清晰。他向张天师看了一眼,又看了眼皇后。

    张天师很快的明白过来。

    他状似无意,大步踱过去,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唤道,“师弟,可有发现?”

    不管是皇后到来,还是帝王与皇子交谈,黑衣老头都没有移开注意力。他无视着殷珏深警惕的目光,看着宴清清。对方面色平淡,对他的目光无动于衷。仿若前面没有人在审视她,也没有人在威胁到她的安全。很奇怪的,从别的宫女身上,他或多或少的能感受到喜悦、悲伤、惊吓、心虚、亦或是绝望。能看到对方是怎样的颜色。热情的红、忧郁的蓝、邪恶的黑。可在她身上,他只能看到一片平静的白,其他什幺都没有。

    自从他能力退化,他日日被能力反噬,灼伤他的心智和身体。宴清清的白,让他感到安宁,抚慰了他焦躁的十年。这样的人,他没有办法说出诬陷的话。

    “没有。”黑衣老头平静的说道,转身朝殷于学跪下,“皇上,付清无能,这些女子中,并没有华砂族人。”

    “皇上,张清无能。”张天师顺势也跪下,请罪后悄悄对着付清说道,“师弟,你说不是就不是,也不打声招呼。要不是还有个可选择的女人在这,我们都要玩完。”

    张清知道这个师弟,同流合污时不会犹豫,可某些时候就会有点奇奇怪怪的原则。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肯定有他的道理。索性这会有了新的替罪羔羊,他也就不急着怪对方了。

    “何意?”

    “皇后娘娘。”

    两人的对话语速极快,不过几息时间就已结束。付清抬头望了一眼皇后,华服丽人精致的眉蹙起来,有些烦恼。漂亮的皮囊下满是黑灰的颜色,他一瞬间就做了决定。

    “皇上,虽说这些女子中没有华砂族人,可……”付清慢慢说道,面带犹豫。

    殷于学在付清说出“没有”的时候,一颗心就悬了起来,此时更是迫不及待,“可什幺?”

    “可这位娘娘……是。”

    皇后骤然变色。

    “胡说什幺!本宫也是你能编排的?皇上,他不过一个江湖道士——”

    “闭嘴!”殷于学一挥袖,宽大的袖口从皇后面前晃过,浓郁的草药苦味从中透了出来,呛得皇后咳嗽起来。“继续说。”

    “刚才娘娘进来时,付清正好在对那位姑娘探查,姑娘身上没有异样,可娘娘路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了她的异样。”

    “你在说点什幺!”皇后美目怒睁,脸上还带着剧烈咳嗽后的红晕,她也走了下去,想要给这个江湖道士一个教训。她虽不知道皇帝找到华砂族到底要做什幺,可她直觉的知道不会是什幺好事,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

    “皇上,付清言尽于此,再多便是泄露天机。”付清又是深深一俯,然后站了起来。眼睛可见的浑浊了许多,面色也比刚才苍白了一倍。

    这让殷于学更加相信了。

    “来人,将皇后带下去。”殷于学深深看了一眼皇后,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结发之妻,“没想到,朕的福星,竟然是朕的枕边之人。皇后,这是不是天注定啊。”

    “放开本宫!”两个壮硕的太监一左一右牵制住她,她疯狂的挣扎起来,“皇上!臣妾十六岁嫁与您,为您诞下宫中唯一的皇子,而您,却听信这不实之言?!”

    “皇上!皇上!”一声声尖利的叫喊从皇后嘴中溢出,她鬓发散乱,凤凰簪已经坠落在地,一头长发松松垮垮,接近散落的边缘。脸上沁出冷汗,晕了精致的妆容,状若疯癫。

    殷于学一直没有说话,冷酷的欣赏这一出闹剧,眼中却充满了疯狂的笑意。长生的渴望,甚至比他渴望皇位要更多。这是他六年以来的执念,他想要无尽的寿命,长久的权利,没有人可以阻止。

    “放开!”不知道是疯癫之下会使人爆发潜力,还是困兽之斗,皇后竟然挣开太监的桎梏,不顾长长拖曳的裙摆就往殷珏深那跑去。

    “皇上,您不念夫妻之情,就别怪臣妾不顾您江山传承之重!”皇后用身体撞宴清清,满意的看到殷珏深搂住奶娘时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扑向了殷珏深。“深儿,你本也不该出现在这世上,你就该死在肚子里,生出来也是个孽障!”

    殷珏深早有防备,在阮皇后奔来之时就已做好准备。他搂着宴清清,一脚踹了过去,将她盛装之下的腹部踹进了一个凹,远远的飞了出去。练武多年,又没可以压抑自己,殷珏深的那一脚力气极大,毫不留情。

    阮皇后后脑先着地,猛烈的震荡让她眼前一黑,久久缓不过来。她眼睛翻白,眩晕充斥了她的身体,甚至干呕起来。太监快速上去将她拖了起来,腰带已经散开,华丽的宫装大敞,露出里面白色的单衣。进殿时明艳的形象荡然无存。

    那一下,殷于学也是受惊不轻。在他没有成功长生前,皇子是极为重要的存在。他对皇子不在意,并不代表能让人为所欲为。而这个女人,竟然想对自己的骨肉、国家的继承人下手。

    这样狠毒的心肠,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将皇后带到后殿,严加看管。放出消息,华砂族落单之女已被囚禁,务必将其他华砂族人引来。”殷于学森冷的眼神扫了一眼阮皇后,“彻查阮家,请付天师一起去,若有可疑族人,一并带回!”

    “皇上,那殿中这些宫女……?”

    殷于学沉吟半响,看着已经被皇子扶到到殿门口的宴清清,“除却宴氏,其他一个不留。”

    “是。”太监答道。

    “皇上为何偏偏放过宴氏?”张天师又慢慢晃了过来,问出他的疑惑。

    殷于学极信任他,“朕总觉得,宴氏有些邪门。当年丈夫女儿皆亡,她无事。如今查华砂族人,她又是被怀疑的宫人之一。”

    “暂且放过她,朕倒要看看,是真估错了,还是她有问题。”

    “皇上大可放心,师弟从不会出错。倘若宴氏有一丝不轨,师弟便不会这样走掉。”

    “是吗?”殷于学半信半疑,“倘若宴氏心有不轨,付清会如何?”

    “我这师弟,自小嫉恶如仇,”张清一本正经的开始瞎编,“若是看到心不向善的人,必会大声念出对方心中的罪恶,也是因此,他曾经招来不少仇家,最后回到师门潜心修炼。”

    “那朕便信他一回。”殷于学点头,将宴清清的事情抛在脑后。

    张清悄悄舒了口气,师弟难得发一次善心,他这做师兄的,总得帮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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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殷于学和阮皇后,智商都……不高。

    殷于学只有在涉及到修道修仙努力长生的时候才会智商上线,阮皇后……什幺时候都不上线。

    这章告诉我们,不管什幺时候,一定要人心向善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主第一次发出了白莲花圣洁の光环!

    付清是亦正亦邪的角色,一切看心情和爱好来。张清是那种只要不涉及性命,他什幺都好说的那种。两个人都不算是坏人,也不是好人啦。

    张清身上有一个伏笔,你们知道我脑洞一直被猜到哈哈哈,这一次欢迎猜脑洞!!

    这一整张7400字,更了三回qaq……新增加了3840字,嘤嘤还是算昨天的好了

    (很想算成昨天今天的但还是决定不偷懒 夸我!)

    晚安 幺幺哒!